第34章 刺花與靳參謀長(第2/4頁)

楚辭心想我當然沒有看過,但我估計得看看,這位兄弟看著怪像是我們大吃貨帝國人的。

空軌列車在一分鐘之內穿越了空間場,抵達一個楚辭沒見過的地方,沈晝說這裏是西溪街區的邊緣,距離落日河很近。

他帶著楚辭在七拐八拐,最後走進一條巷子深處的破爛筒子樓,裏頭住著醉鬼、妓女、小偷、貧窮的老人和吝嗇的房東,還有快成精的蜘蛛和老鼠,以及沈晝要找的那位情報販子左耶。

難為沈老師竟然能在如此錯綜復雜的樓管裏找到那扇滿都是坑坑窪窪的門,它經受過的洗禮可能包括但不限於子彈、砍刀、樸素的磚頭和鐵憨憨堅硬的拳頭,看上去格外滄桑。

“他真的住在這?”楚辭覺得有些困惑。

“在,”沈晝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於是擡手敲門,他敲的很有節奏,一分鐘後,一顆亂糟糟的黃毛腦袋從門縫裏塞了出來,眼珠子快速的往左右一轉,最後才定格在沈晝身上,聲音窸窸窣窣的,像老鼠在洞裏刨土:“你來幹什麽?”

然後目光往下一掉,看著楚辭:“也就不到半年沒見,兒子都這麽大了?”

沈晝直接將他推進了門裏:“少廢話,幫我找個人。”

黃毛情報販子左耶不怎麽配合的攤手:“這幾天不接單。”

沈晝伸出兩根手指,楚辭不懂這是什麽黑話,但是左耶一臉見了鬼的神情,瞳孔地震,咽了一口吐沫,結巴道:“這,這個數??”

“嗯,”沈晝直截了當的道,“找到了就這個數。”

左耶點頭頻率堪比量子波動:“行行行你說吧只要他不走出卡斯特拉我一定給你找到!就算是出了卡斯特拉我也給你扒拉出來!”

沈晝道:“一個叫頌布的改造人,手臂上裝著旋轉刀葉。”

左耶晃動的頭在脖子上忽然一梗:“旋轉刀葉?”

沈晝挑眉:“怎麽?”

“沒什麽,”左耶抓著自己滿頭蓬草般的亂發,“旋轉刀葉很常見吧?”

“我也不知道,你慢慢找,”沈晝拉著楚辭推門離開,“有消息就通知我。”

左耶在他身後狗狗祟祟的念叨:“記得給我打定金!定金啊!”

沈晝和小孩的身影被破門阻擋,左耶在原地轉來轉去,嘴裏神經質的念叨著頌布的名字,而後忽然轉身打開了終端,無數對話框像是層疊的葉子般浮在了空中,最後他從裏頭摘出來一頁。

那是一張照片,血泊裏躺著一個金發小女孩,她雙目圓睜望著天空,身下的血跡幾乎凝固,顯然這張照片形成的時候,她已經死去多時。

死因是腹部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很深,裏面的器官被某種鋒利的刀具割的稀碎。

而她鎖骨的位置,紋著一朵黑色的花,左耶將照片放大仔細的看,才看清楚那朵花的花蕊裏,有一串數字,DX-35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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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去?又不是必須得過去,”酒保抱怨道,“都快是跨年夜了,不是告訴過你跨年夜有煙火晚會,這可是霧海的特色傳統,你剛來第一年就要錯過?”

“恐怕確實是這樣,”西澤爾無奈道,“我不想惹得五哥不高興。”

“五哥”是手下對黑蛇的稱呼,傳言他當年還是個嘍啰時,在自己一眾兄弟裏排行老五,後來自立門戶吞並了老大二三四,但這個稱呼卻保留了下來,他本人也很喜歡,顯得他念舊。

“那行吧,”酒保無聊的嘆了一聲,“不過諾阿星也不遠,指不定你能趕在跨年夜之前回來。”

白天的酒吧既沒有妖魔鬼怪的音樂,也沒有紅粉骷髏的燈光,除了門之外所有的窗戶都大開著,風低低的卷掠,自動清掃機器人在舞池裏“嗡嗡”的轉,西澤爾的側臉遮在酒櫃投下來的陰影裏,看不清神情,只能聽見他風一樣的聲音道:“不要總想著嘗試精神藥物,健康更重要。”

酒保臭著一張臉道:“這事你還記著呢?我可還沒有追究你用小孩的糖騙我!”

西澤爾起身,酒吧的門打開,他走進了風裏,風送來一句:“再見,奧斯。”

酒保憤怒的喊:“我叫艾斯!不叫奧斯!”

“怪不得這家夥總是不叫我的名字,”酒保艾斯一甩酒水單,不忿道,“原來是根本就不記得我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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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赫蘭夫人本名姓謝,叫清伊。她本人完美符合這個名字所能帶給人的一切想望,是個溫柔嫻靜、氣質高雅的美人,長相更是無可挑剔,西澤爾優越的外貌有一大半都是繼承自他美麗的母親。

但這位夫人近期來因為自己意外失蹤毫無消息的兒子而茶飯不思,身體狀態每況愈下,並沒有因為侄女的安慰和丈夫的歸來而好多少。

她會在半夜的時候忽然驚醒,然後流著眼淚念西澤爾的名字,把穆赫蘭元帥嚇得夠嗆,硬著聲音道:“他能出什麽事,我年輕的時候打仗一去就是兩三年,幾個月沒消息是常事,也不見你怎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