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5/6頁)

“因此二人認為不必一起去,便約好分頭行動。女的負責下手偷孩子,男的負責在周圍坊間再尋尋是否有其他合乎要求的嬰兒。定了時辰在兩坊中間的官道會和。

“可是男子久尋不到合適的嬰兒,又不願意白跑一趟,就多找了一陣,等約定的時間到後想要去會合,又被醉仙樓外面的人群擋了道,這一耽擱便錯過了時間。

“女的剛偷了孩子,自然不能久呆,沒瞧見男人便擔心他是遇上什麽事,進坊尋人,這才遇上殿下,暴露自身。

“女的被殿下的護衛按住之時,男的就在附近,瞧見了這一幕。女的也發現了男人,二人默契對視了一眼,男人便推倒攤位竹竿等物,想給女人制造機會逃離,可惜沒跑成。”

眾人唏噓。還真是巧合。可這種巧合能有多少?也就今日一回。之前的三戶人家可沒有這般幸運。況且,聽聽,又是有人出錢。背後之人到底想幹什麽?

李承乾擡頭:“可有從武家乳母與這兩個拐子的口中問出幕後策劃者的信息?”

“沒有。幕後之人較為謹慎,每次與他們交易的地址都不一樣,且有時帶著鬥笠有時身披鬥篷,不露真容,給了錢拿了孩子就走,不曾多言也未作停留。他們並不知道對方是誰,落腳何處。

“兩個拐子只要有錢就行,不在意對方的目的。錢到手,其他都不管。武家的乳母倒是因為掛念兒子,跟蹤過對方。但被發現了,非但沒跟蹤成功還引起對方的怒火,差點把她掐死,甚至揚言要殺了她兒子。

“乳母被唬住,連連哀求才讓對方答應給她一次機會。經此她自然不敢再有動作,更不敢告訴武家與官府。只能配合她們行事。”

李承乾蹙眉:“該不會是故意讓乳母跟蹤來這一招的吧?”

長安令嘆息:“八成如此。”

抱春狐疑:“為何非要武姓之女?莫非與姓武的有仇?”

轉而又搖頭:“也不對。若是仇家,莫非不知道自己與哪個武家有仇?丟失孩子的共有四戶,其中身份各不相同,家境差距極大。仇家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具體的對家還不知道對家的境況吧?再說,尋仇也該找其他武家人,拐一個數月大的女嬰作甚?”

不是尋常拐子,不是尋仇,那是什麽呢?

此時,駱履平敲門請示:“小郎君,小薛說想到一點,或許與孩子被拐一案有關。”

李承乾忙讓喚進來。

薛禮言道:“我記得當日將我撞進河裏的那兩人手中就抱著孩子,而且將孩子裹得嚴嚴實實,形色匆匆。我原本也沒在意,只以為是孩子病了,他們心急,走路不注意,這才撞到我。

“我雖然可惜掉進河裏的盤纏,有些怨怪他們。但他們走得太快,我從河裏爬起來,人已經不見了,找不到人只能作罷。事後也沒再多想。

“今日發生這一遭,聽小郎君點破那婦人諸多破綻。我回頭仔細記憶,覺得有一點不對勁。我見之前桑桑的父母抱孩子時動作溫柔慈愛,但那兩個人抱得十分隨意,甚至換手的時候,動作很粗魯。

“最重要一點,他們抱著孩子與我相撞,孩子直接撞上我,可我掉下河時並未聽到孩子哭。我的印象中,孩子自始至終沒發出聲音。

“掉水裏後,我努力撲騰想遊上岸的時候還下意識看了他們一眼,遠遠見到他們匆匆離開,跟今日的拐子一般壓根沒去瞧孩子撞沒撞到。嗯……”

薛禮想了想,補充說:“他們身上還有一股很濃的香火味。”

長安令忙問他的落水處,又問是何日何時,薛禮一一答了。

長安令大驚:“據奶娘供述,她便是在那日將孩子交給了對方。對方也信守承諾,將兒子還給了她。奶娘所說的交易地點,若要出坊,必須經過落水處。”

也便是說,薛禮撞到的人很可能是與奶娘交易之人,而當時他們懷中的孩子也極有可能是武家小妹。

可惜薛禮並不知道那些人去了何處,茫茫人海,哪裏去尋?

另外還有一點讓長安令十分疑惑:“當日交易的地點並非道觀寺院,奶娘也未參拜神佛,武家小娘子更不可能。那麽他們身上的香火味從何而來?”

李承乾歪頭:“會不會是他們住的地方香火重?”

何處香火重,自是道觀與寺院。

“哪個正經道觀寺院會收容拐子?便是之前不知道他們是拐子,可他們這一天多一個孩子,莫非還不知?孩子又不是一根針,那麽大一個孩子。他們若是借宿在道觀寺院,能遮得住那麽多人的眼?”抱春訝然,感慨道,“這事怎麽這麽邪門呢。”

邪門?邪門!

李承乾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來:“我知道了!”

眾人側目。

李承乾恨恨說:“定是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