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若你在(第2/3頁)
“你不是答應了我要晚些回京?”
昭虞眼珠亂轉,搪塞道:“多在草原待幾日便是了,大漠呆久了你便又要曬黑了。”
江硯白聽她說自己黑,倒也不惱,點著指尖笑:“便是再黑些,你還能棄了我?”
昭虞:“自然是能的,你若再曬黑,我便回京去找你硯白哥哥……”
“咳咳咳……”
銀穗被口水嗆住,側頭咳個不停,面上一片震驚,夫人還不知道四爺已經想起來了?
江硯白眸裏的笑似是要溢出來,悠悠開口:“哦?硯白哥哥?”
他翹起二郎腿,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我瞧著你還是喜歡硯白哥哥多些,我倒不好介入你們之間,不若昭昭還是回京去找江硯白吧?”
昭虞緩緩回頭看著他,眉頭微蹙。
“你是不是心裏還想著阿婭·提拉圖木爾·烏依古爾?”
江硯白聞言失笑,這麽長一串,她到底是怎麽記住的?
見他笑,昭虞便以為自己說對了,抓起手邊一物丟過去,斥道:“你現在便走!”
江硯白擡手接過那東西,垂手一看面色險些沒繃住。
昭虞定睛一瞧面色有些不自然,上前一步搶過來,冷著臉指著帳外:“你走!”
江硯白往她身後瞟了一眼,銀穗抿唇,垂首退了出去。
昭虞恨恨瞪著江硯白:“我的丫鬟,你使喚起來倒是得心應手,只是日後別想了,咱們自今日起一拍兩散,最好再也不……”
江硯白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捏住她的唇瓣,她後頭的話便沒能說出口。
他喟嘆一聲,摸走她手裏的肚兜塞到自己懷裏,順勢將人緊緊摟住。
“昭昭是個小騙子。”
江硯白在她耳邊低笑出聲:“哄騙了我這麽多日,嗯?”
昭虞身子僵住,忘了伸手推開他。
“難不成我不在的這大半年,京中又憑空出現了另一個江硯白?”
昭虞呼吸變得粗重了些,呆呆地側頭:“你、你想起來了?”
江硯白在她臉頰輕啄一口:“想起一些。”
“一些……是多少?”
江硯白擡手撫著她的後背,緩緩道:“譬如揚州初見,譬如……洞房花燭。”
他將手腕的手串亮給昭虞看:“再譬如,它。”
倒是他年幼時的事記得少些。
“昭昭知曉了它的用處,對麽?”
昭虞垂眸去看,手指輕動覆上紫檀手串:“這個你也記得?”
江硯白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眼中閃過疼惜:“記得。”
或許就是因著這手串,才叫他昨晚如夢初醒,劈開蒙住記憶的混沌。
昭虞搖頭:“你不該記得這些。”
慧圓說天機不可泄露,如今世上只該有她一人曉得前塵才對。
聽她解釋完,江硯白覺得胸口抽痛,彎腰與她對視:“許是上天覺得只有昭昭一人記得不公,才發了慈悲叫我也知曉。”
昭虞吸了吸鼻子,垂首不去看他,卻悄悄紅了眼眶。
江硯白與她抵著額頭,再開口時語氣輕柔地不可思議:“我的昭昭受苦了……”
碩大的淚珠砸到地上,蘊濕了一小團地毯。
“是苦的。”
昭虞靠在他懷裏,一條條與他細數:“你沒回去,我怕得很,可那該死的禮官竟說要給你辦喪事,若你在定會替我抽他。”
“我出京尋你,可又哪裏走過這麽遠的路,每日夜裏都不敢睡,怕遇上劫匪,若你在我定是不怕的。”
“芒州給你留的秋梨,清甜多汁,眼瞧著放壞了我都沒舍得吃,若你在定不會浪費了那些果子。”
“你說雪城冬日景色極美,可我卻覺得冷得很,日日手腳都是涼的,連舊疾都復發了,腹痛了好幾日,若你在……”
江硯白淺淺吻去她眼角的淚:“若我在,定會早早備好手爐,將你塞到暖烘烘的被窩裏,再給你暖著肚子,若是這些都沒甚用,便會哄著你用藥,過陣子便不會那麽疼了對不對?”
昭虞搖頭,嗓音沙啞了些:“我那時想著,若你在許是會抱著我,應當就不覺得冷了。”
江硯白眼眶泛紅,將頭緩緩埋在她脖頸間,聲音悶悶的:“是我不好……”
“江硯白。”昭虞伸手抱住他的腰,“你當時離京的時候,我應了你,待你回京會給你驚喜的。”
江硯白清淺‘嗯’了一聲:“昭昭重諾,便是我沒回京,也這般驚喜的出現在我面前了。”
“我說的驚喜,不過是一句話而已。”
江硯白似是預感到什麽,呼吸都放輕了些,放在昭虞腰間的手微微顫抖。
“是……什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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