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草原(第2/3頁)

銀穗目露復雜,緩緩搖頭:“應當……不會吧?”

昨夜都沒訓她們來著。

金穗聞言更擔心了:“你是不怕的,四爺平日裏都不常訓你,可他慣是看我不順眼的,還說我話多!”

她說罷起身躲遠了些,暗道近日還是少在四爺和夫人面前晃悠,以免他想起來了罰自己。

銀穗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失笑,這傻丫頭,便是罰也定不是因著騙了四爺,而是她昨夜沒規沒矩地嘲諷四爺吧……

若是江硯白知曉她們的擔憂,定會嗤笑自己才沒那個心思,他如今滿心滿眼的都是昭虞,絲毫顧不上旁人。

第二日,眾人便從沙丘出發,一路向北。

大漠與草原不過一個月的路程,昭虞已向京中遞了江硯白平安的消息,眾人倒是不急著走,是以到草原是已是五月初。

正值草原最美的時候,目之所及,不見邊際的草地叫人眼前一亮,成群的牛羊埋頭吃草,青白輝映,相得益彰。

入鄉隨俗,昭虞看著面前的帳包笑:“上次去城外見了爹他們的軍帳,倒與這個有些像。”

江硯白頷首:“那原是根據這個稍變動了些,更適合京中氣候罷了。”

他擡手替昭虞緊了緊頭紗:“今日先好好歇著,明日我們去騎馬。”

等進了帳子,江硯白摸了摸桌上的陶壺,打開蓋子瞧了一眼眉尖輕挑:“是草原的奶茶,竟還放了冰,嘗嘗可喜歡?”

昭虞嘴角微揚,嘗了一口,原要放下,可那冰涼甜絲絲的味道又著實舍不得,又飲了一口才遞給江硯白:“好了。”

江硯白無奈:“你身子已好了,不用忌口。”

昭虞搖頭:“不能多喝。”

江硯白就著她遞過來的碗將剩下的奶茶一飲而盡,隨後才問:“不喜歡這味道?”

昭虞舔了舔嘴角,壓住了饞意:“莫問那麽多,就是不能多喝。”

罷了,隨她心意便好。

兩人簡單洗漱過便躺下小憩,草原與大漠氣候又不同,晚間的風像是通曉人事一般,力道和溫度都恰到好處。

等用過了晚膳,江硯白牽著昭虞的手四處閑逛,見她瞧著一旁備著的馬躍躍欲試,笑道:“今日趕路勞累,明日再騎?”

昭虞嘿嘿笑出聲,伸出兩個手指與他商量:“就跑兩刻鐘好不好?”

她試探地模樣著實叫人說不出拒絕的話,江硯白道:“剛用過膳,不能跑得太快,只騎上溜達一圈?”

“好!”

鼻尖傳來青草的清香,馬蹄輕輕擡起又陷入柔軟的草地,無聲卻帶著節奏。

牧民的帳包點綴在草原上,天色微暗,不少帳包前都生起了篝火,像是天上繁星映下的倒影。

江硯白一襲白衣,是昭虞從京中給他帶的衣服,昭虞的衣服顏色也極淺,袖袍纏綿在一處,遠遠看著,猶如一人。

江硯白的手圈在昭虞腰間,下巴擱在她肩頭,擡著手給她介紹:“那個好似叫牧羊犬,聰明極了,可以幫著牧民放羊。”

“此處水草肥美,如今牛羊長得極快,許多牧民都會來此處,牧羊犬能認出自家的每一只牛羊,以免羊群走失,分不清楚。”

昭虞好奇:“每一只都記得?”

江硯白點頭。

昭虞笑起來:“那一對比,奔奔倒是笨多了,連金穗銀穗都分不清呢。”

江硯白驚訝:“還分不清?”

得到昭虞肯定的回答,江硯白一陣無力。

他離京前還特意教過它,這傻犬,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無事,等我回京了再好好教他。”

昭虞抿唇笑,話中有話:“到時你怕是沒空教它。”

“又費不了什麽事,便是旁的學不會,總該教著它認認自己家,省得什麽時候偷跑出去連家都找不到。”

似是想到了這個場面,昭虞“噗嗤”笑出聲,回頭親了親江硯白:“那便不叫它出門。”

兩人淺逛了一圈,快到帳包時銀穗迎上來:“夫人,劉大夫來給您把脈。”

江硯白蹙眉,摟住她問:“身子不適?”

他與昭昭一路都待在一處,怎得沒發現哪裏不妥?

昭虞依舊淺笑,卻是沒回答他,借著他的力道下了馬對銀穗道:“走吧。”

劉大夫便是他們從京中一直帶著的大夫了,一路上定時給昭虞把平安脈,平日裏把脈時都避著江硯白,今日倒是不用了。

劉大夫見到昭虞,微微頷首:“四夫人。”

“辛苦劉大夫。”

劉大夫上下看了看昭虞,見她面色紅潤精神亦好,還未把脈便道:“身子應當是極康健了。”

江硯白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開口問:“此前可是有什麽不妥?”

劉大夫與昭虞對視一眼,垂首笑:“調理身子罷了。”

江硯白看兩人打啞謎,總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說不出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