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寫】
◎男人啊,果然都是賤骨頭◎
良久, 謝硯之終於松開了手。
顏嫣面色酡紅,氣喘籲籲,下意識擡手, 想甩他一巴掌。
右手才舉起,手腕便被扣住。
謝硯之不甚在意地擦去嘴角的血跡,壓低嗓音威脅:“再亂動,可不僅僅是吻。”
他說這話時的表情很認真,不似開玩笑, 神色冷淡, 眼底翻湧的欲卻足矣將顏嫣吞沒。
顏嫣瞬間慫了, 果真沒再亂動。
四周徒然變得很靜, 連木香花砸落在窗欞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一朵, 兩朵, 三朵……
顏嫣心跳如鼓, 不敢再看謝硯之的眼睛, 扭頭望向窗外, 靜靜數著花落的聲音。
然而, 她卻忘了, 自己仍坐在謝硯之膝上。
誰都沒再說話,兩道目光相觸又分離。
再一次相觸, 再一次分離。
直至第三次撞上,不論顏嫣還是謝硯之, 都不曾收回目光, 兩道視線緊緊糾纏在一起,再未分開。
這一刻, 風聲格外喧囂。
木香花從枝頭剝落的聲音不再輕柔, 簌簌落了一地。
而這趨近詭異的沉寂, 是被一陣劇烈的叩門聲給打破的。
謝硯之松開牽制住顏嫣腕骨的手,撫平衣上褶皺,不緊不慢望向門外。
顏嫣聞聲,連忙跳下他腿,眼觀鼻,鼻觀心地杵在一旁發呆。
來者是柳南歌。
她昨夜一整宿沒睡,頂著兩個大大的眼圈看著謝硯之,欲言又止:“我有話對你說。”語罷,側目斜了顏嫣一眼,特意拔高音調:“不便說給外人聽。”
柳南歌用意再明顯不過,無非就是想把顏嫣支開。
這個道理顏嫣知道,謝硯之又豈會不知道?他微微側目,好整以暇地看著顏嫣,想知道她會做出何種反應。
謝硯之的眼神侵略性太強,即便垂著腦袋,顏嫣都能感受到,是誰在看她。
謝硯之這時候看她做什麽?無非就是想讓她識趣離開罷了。
顏嫣十分自覺地轉身離開,看都沒看他一眼。
這根本不是謝硯之想要的答案,顏嫣走得越瀟灑,他心中堵得越厲害。
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可這次,遲鈍如連柳南歌都感受到了他即將爆發的怒火。
不免有些糾結,該不該在這種時候來觸他黴頭。
門“砰”地一聲被顏嫣闔上,謝硯之緩緩收回目光,瞥向柳南歌。
雖不曾說話,眼底翻湧著的壓迫感讓人毛骨悚然。
柳南歌抑制不住地顫了顫,已然心生退意。
要不,她還是走?下次再來也一樣。
不待柳南歌開口告辭,謝硯之已然伸手扼住她脖頸,語氣散漫。
“柳月姬又想讓你對本座做什麽?”
自打柳南歌現身的那刻起,他便感受到了自己身上那股子不同尋常的躁.動,仿佛渾身血液都在劇烈燃燒,叫囂著想要一個發泄口。
都已過去這麽多年,謝硯之豈會猜不到柳南歌母女二人對他做過什麽。
他初入仙門時,可謂是煩透了這個草包大小姐,又怎會突然對她情根深種?
奈何柳月姬藏得太深,他幾番調查無果,索性趁著柳月姬閉關之際,破冰將柳南歌搶了過來。
果不其然,自柳南歌蘇醒後,那種異樣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讓他在愛慘了柳南歌與恨不得掐死她之間反復橫跳。
這種完全脫離掌控的事本不該發生在他身上。
周遭氣溫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幾乎就要降到冰點。
被危險氣息所籠罩的柳南歌面色蒼白似紙,小腿肚止不住地打顫。
她沒想到會被謝硯之看穿,昨天晚上她之所以徹夜未眠,是去找柳月姬談心了。
她們母女二人將謝硯之不再受控的原因歸咎於情蠱失效了。
而今,柳南歌身上又多了對情蠱,且遵循柳月姬的叮囑,在找機會把子蠱放在謝硯之身上。
柳南歌當然不敢在謝硯之面前說這種話,她再傻也不會傻到去坑自己親媽。
可柳南歌終究還是低估了謝硯之的狠心程度。
他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扼住她脖頸的手指越收越緊。
柳南歌那張艷若桃李的美人臉已然漲成豬肝色。
不僅僅是呼吸困難,她渾身上下每一根骨頭都在謝硯之駭人的威壓下尖叫顫.栗,仿佛隨時都會崩塌。
肺裏的空氣越來越少,馬上就要被消耗殆盡,就在柳南歌即將窒息的前一秒,謝硯之赫然松開了手,他果然還是沒辦法動柳南歌,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不斷阻止他。
謝硯之面上未顯露半分,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拭著觸碰過柳南歌肌膚的地方,定定望向門外。
就在方才,來了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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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似錦的庭院裏,一道黑影毫無預兆地籠在顏嫣頭頂。
正在剪花枝泄憤的顏嫣猛地一擡頭,不聲不響站在她面前的人,竟是昨天那個給她送過牙箸的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