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4/5頁)

“他修為如此之高,又怎甘心屈居我之下,給你做小?”

“萬一,萬一……”

錦羿越想越覺恐懼,“我是說萬一,他偷偷把我給殺了,意圖獨占你,我又該找誰哭去?”

顏嫣依舊很淡定:“走一步看一步咯,具體該如何應對,還得看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倘若他性子強硬,是個不好脫手的,我也不介意暫時犧牲色相,為哀牢山上下三百條性命換取一個牢固的靠山。”

“至於再往後要如何蹬開他,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

“倘若他是個好說話的……”

“那更好處理,屆時,我與他自是人妖殊途,不得不分開呀。”

打一開始顏嫣目標就很明確。

就算真如那個叫小白的人修所說,她前世是個人又能如何?

今生她既生而為妖,又豈能真委身於肆意屠殺妖族的人修?

與他笑臉相迎不過權宜之計,否則,以她的能力又如何能護住哀牢山上下三百條性命?

雖說近些年仍有不少人族與妖族通婚,可二者的關系早已在人族日益猖獗的資源掠奪中僵化。

故而,顏嫣若以此為借口蹬掉池川白,倒也算合情合理。

錦羿聽完不禁眉開眼笑。

“雖然我仍覺著你生得太過招搖了些,不適合給我當媳婦兒,但不得不說,我爹眼光是真不錯!”

顏嫣回頭瞥他一眼,高高挑起眉:“再不適合,你也得與我成婚。”

“我既答應了你爹,自得護你一世無憂。”

這可把錦羿給嚇壞了,他結結巴巴道:“那,那也不一定非得娶我啊!”

“再,再說了,你我又不相愛,既不相愛何必強行捆在一塊?”

勢把承諾兌現到底的顏嫣才不管錦羿的感受,笑眯眯地拍著他腦瓜。

“你可別是看話本子把腦子給看壞了,誰規定與人成親就非得相親相愛?”

“既可為權,亦能為利。”

“還能為了責任與義氣,懂不懂啊你?”

……

同時間,魔域街市。

青冥正畢恭畢敬地與謝硯之做匯報:“稟君上,江掌門的意思是,她沒見過夫人。”

“但我覺得她說之話不可盡信。”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句:“江掌門她終歸是夫人閨中密友,自是會向著她些。”

謝硯之亦是這般想,故而,他此番所做實為“引蛇出洞”。

是想通過江小別的嘴來驚擾顏嫣,從而讓他們自行露出陣腳。

青冥哪兒知道他這麽多心眼子?

又巴巴問道:“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

直至夜幕中最後一朵煙花消散,謝硯之方才收回目光,緩聲道:“等。”

等他們自行暴露。

起初,所有人都還能沉得住氣,謝硯之自也不例外。

又過半月,最先沉不住氣的反倒是謝硯之本人。與顏嫣有關的事,他皆做不到沉心靜氣。

不消半日,他竟開始差人四處發布懸賞令,說是有歹人擄走了他夫人。

魔兵亦以此為借口,在各界領地上四處巡查。

如此做派,怎能讓人不氣?

其他三族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柳月姬一死,還有誰能治得了謝硯之?他分明是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

加之他又向來陰晴不定,誰敢觸這個黴頭去得罪他?嫌命太長了不是?

至於他夫人被歹人擄走了這麽個破理由……狗都不信,更別說是人。

一時間人心惶惶,誰都鬧不明白這位魔尊大人又在折騰什麽。

此刻的池川白亦是心事重重。

他雖知道顏嫣定不會到處亂跑,卻尤為擔心其他山頭的妖會認出顏嫣,從而上報給謝硯之。

不得不說,池川白的擔心還真不是沒道理。這不,萬裏之外的須萸山山主正對懸賞令上的畫像陷入了沉思。

不知為何,他總覺畫像上的姑娘瞧著怪眼熟的。

他既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拿著懸賞令挨個挨個詢問自家小弟可有見過畫像上的女人。

顏嫣生得好看,還是個性情活潑、常在山裏山外瞎蹦跶的女妖。

須萸山山主才問不到十個人,便有了答案。

——是哀牢山前任山主嵐翎撿回家養了十六年的小童養媳。

雖說這物種和年齡都不大對得上,可二者分明生得一模一樣。

再深入打探一番,二者連名字都撞了,可真是奇了怪了。

須萸山山主登時就坐不住了,豁然起身,前往哀牢山,想一探究竟。

他卻忘了,嵐翎那廝為護住山中那群老弱病殘,耗盡半身修為弄了個結界把整座哀牢山都給藏起來了。

明明知曉哀牢山的方位,他們卻死活找不到入山口,鬼打墻似的在山腳下繞來繞去。

在妖界橫行慣了的須萸山山主哪兒能受這種鳥氣?

嵐翎在的時候便已隱隱壓他一頭,如今人都已經走了,還弄出這麽個破結界來與他作對,簡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