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事多詭(第4/5頁)

她們想得美!

她們幹的那點破事人家只要一打聽就能打聽得出來,我們大爺不松口,誰敢跟她們走得近?說好聽點兒是我們家的親戚,說難聽點兒就是我們家養的家姬粉頭,粉頭是有主的,跟家裏面的物件是一個樣子。

外邊的那些爺們兒什麽樣的絕色沒看過?會為了她們跟我們大爺翻臉嗎?

見過哪個爺們兒出去做客,看見人家的杯子好用,就一聲不吭的揣袖子裏帶回來了?這叫偷!正經有地位有家教的爺們會幹這種偷雞摸狗下三濫的事兒嗎?

我說句都不愛聽的話,她們和那杯子沒兩樣,是我們家的一個物件罷了。不是我作踐她,也不是府裏的人作踐她,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她們咎由自取,也怨不得別人。

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有人圖的是情,有人圖的是錢,求什麽得什麽,只看拿什麽來換了。圖那份情的拿命來換,圖錢的拿後半輩子來換。原本她們不必這樣,路是自己走的,事兒是自己辦的,一步走錯,想回頭?晚了!”

說完,珍大奶奶又說:“好女孩是不會自甘下賤的。外邊那些貧窮人家的女孩兒,人家也知道良善人家的孩子嫁出去寧肯做大不肯做小,要不是生計沒著落,一口米沒有全家都要餓死,誰家的父母願意賣孩子幹那些自甘下賤的事兒?就是賣孩子,也是賣給人家使喚,想著將來能贖回來,少有那種不問什麽地方直接賣的。

咱們家的奴才,有些有志氣的,也願意出去做個平頭娘子不願意給爺們做通房和偏房。

可總有一些女孩兒仗著自己有那幾分姿色,就覺得自己配得上那好衣服好飯菜,想著天天使奴喚婢穿金戴銀。

也不看看自己最倚仗的姿色能有幾年的鮮艷,美女是高門大戶最不缺的,美色也是最難留住的。她們都沒用那個腦子想想,一旦美色衰敗人家還會多看她們一眼嗎?說不定上一刻錦衣玉食玉食下一刻連豬食都吃不上。”

最後總結:“人就該踏踏實實的,別總想飛上枝頭成鳳凰,鳳凰難道只有幾根好看的毛嗎?鳳凰也有做百鳥之主的本事,能號令飛禽的叫鳳凰,不是長了幾根好看的毛就敢稱鳳凰。”

胡氏就在一邊奉承:“您說的對,很多人都是本末倒置,以為鳳凰之所以能成鳳凰,是因為有錦羽,豈不知因為先成了鳳凰,才有了身上幾根錦羽的華麗,才能一展翅飛千萬裏。”

珍大奶奶點頭:“你這孩子說的對。”

也不知道蘑菇他們什麽時候來了,這時候蘑菇就說:“果然,《史記·呂不韋列傳》中呂不韋就說‘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李白在《妾薄命》中寫‘昔日芙蓉花,今成斷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大抵先賢都是看的明白啊!”

妞妞還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懵懵懂懂。桂哥兒能記得住卻不太明白。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

雲芳就覺得在這裏討論這個不太好,特別是旁邊還有幾個孩子。

“大人說話呢,你們怎麽在旁邊聽?去外面玩了一會兒,等會兒有好吃的喊你們。”

蘑菇就帶著弟弟妹妹出去了。

珍大奶奶也不說這些女人們了,反而很高興的跟雲芳說蘑菇:“聽見了嗎?剛才小姑娘一張嘴噼裏啪啦的說了那麽多。可見平時讀書是讀進去了,要說起來,咱們家這幾個姑娘學這些都是挺快的,比咱們這些人腦子要好用多了。”

雲芳就不客氣的說:“咱們家的靈氣全長在了女孩們身上,看看這些男孩子,一個比一個挫,讓他們讀書跟要殺他們一樣。再看看咱們家的姑娘,就是不愛說話的二姑娘,人家也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更別說三姑娘和四姑娘了。”

雲芳就想試探的問問珍大奶奶,看四姑娘的啥事兒,珍大奶奶是什麽意思。

珍大奶奶一聽說四姑娘,先嘆口氣,對身邊的胡氏說:“好孩子,你站門口替我看著點兒,千萬不要讓人偷聽了去,咱們家四姑娘真難伺候,我就怕我這裏說點兒什麽傳出去了,回頭我們倆再吵起來。”

胡氏就知道有些話不是自己能聽的,於是就站起來帶著丫鬟到門口走廊下說笑去了。

珍大奶奶說:“你來得比我晚,我來的雖然比你們都早一些,我卻是個填房,那時候四姑娘剛生下來,前面我那婆婆已經沒了,蓉兒他娘也沒了,四姑娘真是可憐見的,都說史家的大姑娘命苦,好歹沒閑話,她生下來的時候閑話多著呢,要不然老太太也不會抱來養著。

當時我們老爺雖然去了道觀裏,但是時常回家,不像現在這樣真的斷了紅塵緣分。我婆婆當時一把年紀懷上了,聽說他也是著急,時常回來,可是就在我婆婆生四姑娘的那年,先是蓉兒她娘沒了,就很突然的沒了,我婆婆也沒了。原本我們老爺很惦記這個小女兒,後來就成了這樣子,去了道觀不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