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叫板新先生(第2/3頁)

隨後兩人步入教室,前邊是袁宗臯,後是跟著個老學究般,正是之前朱浩在州儒學教諭署見過的範以寬。

“停下來吧。”

袁宗臯臉上依然掛著老狐狸般的笑容。

幾個孩子端坐著望向講台,都裝出一副乖乖聽講好學生的模樣,只有朱浩……看上去依然沒個正形,軟垮垮地坐在那兒。

袁宗臯道:“這位範教授,以後就是王府的新教習,你們學問上有不懂的地方,直接請教他便可。”

範以寬在袁宗臯引介時,挺直了腰杆,掃視教室一眼,狀極威嚴。

朱四出言問道:“袁先生,陸先生幾時回來?”

一句話等於是駁了範以寬的面子。

在新教習面前問舊教習幾時回歸,還能更無禮一些嗎?範以寬臉色瞬間轉冷,先前高傲的姿態不復存在。

袁宗臯笑著介紹:“這位是興王世子。”

範以寬聽了頓時生出一種無力感,有心發作,卻因為對方是世子,未來的興王,自己進王府就是為了教這小祖宗的……好像真有跟自己叫板的資格。

不過等他目光落到朱四後邊的朱浩身上時,眼神變得淩厲。

袁宗臯繼續說道:“陸先生……其實就是唐寅唐伯虎,他年前回姑蘇處理家事,不久就會回來……範教授,以後你跟唐伯虎精誠合作,努力教導世子成才。”

又是個讓範以寬感覺很無力的消息。

唐伯虎……

名氣太大,讓他這個老學究有些招架不過來。

自己一介舉人,當個州學正已經可以出去吹牛逼了,可面對大名鼎鼎的唐伯虎,便不那麽夠看了。

別人不是考不上進士,而是沒法考。

隨著唐伯虎詩畫廣為流傳,再加上其傳奇的經歷,民間普遍看法是唐伯虎絕對是狀元之才,他範以寬拿什麽去比?

實在憋屈啊!

“世子,唐教習估摸已在回來的路上,護送他回鄉的侍衛,比他早啟程幾日,如今已抵達,如此預計唐教習月中便能回王府……你安心讀書便可。”

袁宗臯又對朱四說了一句。

也算是對在場所有孩子一個交待。

朱四聽了,滿臉喜色,隨後回頭沖著朱浩、京泓等人擠了擠眼睛。

“好了,範學正,這兩位一個是在下的孫子,另外一個是本地錦衣衛千戶朱家子弟,名叫朱浩,我說的下月就要參加童生考的二人,便是他們兩個!”

袁宗臯引介了一下。

袁汝霖迅即站起身,朱浩卻有些猶豫,琢磨要不要起來,因為範以寬瞪來的目光中,有點隋公言那股把自己當仇人的感覺,當下便打定主意。

罷了罷了!

既然對方都這樣了,我還起身幹嘛?坐在這兒你又不是看不見,四目相對算是我對你的尊重。

“好了,另外二人,一個是京泓,還有便是年紀最小的陸炳,他二人課業進度各有不同,就交給你了!”

袁宗臯看起來還有要事處理,就這樣把課堂交給範以寬。

……

……

袁宗臯一走。

範以寬立在講台上,目光首先落在黑板上。

這東西……

範以寬端詳了好一會兒,才清了清嗓子:“先溫故……朱浩,你過來!”

不叫袁汝霖,單叫朱浩,幾個孩子或回頭、或側目打量,心中都有一股異樣的感覺,京泓最是緊張……

這才剛商量好讓這小子照顧我,不會因為他得罪新教習被趕出王府,以後我在安陸連個出手相助之人都沒有吧?

朱浩跟著範以寬走出教室。

來到院中站定,範以寬將朱浩上下打量一番,語氣冷漠:“就是你,在儒學署門前,對著老夫趕出去的學子,說他有進學的潛質?”

我靠!

你個老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上來計較之事,居然是當日在儒學教諭署門前發生的那一幕?

你是怎麽知曉的?

“是。”

朱浩坦然承認。

範以寬怒道:“你可知如此說……會耽誤他的前途?他出身商賈之家,算術什麽的本還不錯,將來或可支撐起家業,就因為你的虛妄之談,會令他做那無謂之事!你到底懂不懂禮義廉恥?”

朱浩琢磨一下。

這抨擊的方向,好像有點偏啊。

這會兒你不應該抨擊我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連那年輕儒生的學問幾何都判斷不出?

直接罵我不懂禮儀廉恥,那意思是說,你對我的才學有一定了解?

朱浩道:“範學正,請允許我這麽稱呼你,既然說到那學子的真實學問,那我覺得,當下他的確沒有進學的能耐,可作為師長,將他抨擊得體無完膚幾欲撞墻而亡就能令其知難而退?難道他就不能知恥而後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