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校園6(第2/3頁)

他狠狠地拍著講台,怒吼連連,猛地指著教室大門:“於洲許曇你們倆今天給我在教室外面罰站,除了上廁所哪都不許去!”

於洲和許曇默然無語,一前一後走出教室,後背貼著墻壁在教室門口罰站。

由於兩人造成的影響過於惡劣,再加上鬧事的兩個人一個是鐵打的年級第一,一個鐵打的年紀第二,再加上許曇是首富之子,很快就鬧的全年級都知道了。

於洲和許曇在走廊罰站,路過他們身邊的老師和同學都用十分八卦的眼神看著他倆。

有時候兩人甚至還能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

“這兩個人怎麽會打起來,一個是年級第一,一個是首富的兒子,怎麽看都八竿子打不著吧?”

“於洲以前不是裝有錢嘛,可能許曇看不過去就動手收拾了一下,目前看來這位大學霸也不是好惹的。”

“我倒是挺能理解於洲的,窮就是要挨欺負,誰不想當有錢人呢......”

那兩個學生漸漸走遠,後面的話於洲和許曇就聽不到了。

英語老師正帶領學生讀單詞,整齊的朗讀聲中,許曇的嘴唇湊近於洲的耳邊,聲音輕輕的,卻包含惡意:“沒事最好不要裝有錢人,你知道有錢人的世界是什麽樣的麽,我身上的一顆扣子抵得上你一年的花銷。”

於洲低頭看了一眼,許曇身上依舊是萬年不變的白襯衫,只是細節會有稍許的不同,這件白襯衫的扣子是銀色的金屬制成的,中間鑲嵌著透明的鉆石。

於洲不知道這個是不是真的鉆石。

貧窮確實會限制人類的想象力,就像農民覺得皇帝會用金扁擔挑水,再用金鋤頭鋤地。

於洲的心情莫名地糟糕起來,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本就是很有攻擊力的高冷長相,眉眼一沉下下來,簡直讓人覺得他下一秒就會殺人。

許曇察覺到他的怒氣,伸出手在鼻子底下扇了兩下,微眯著眼睛說道:“我又聞到你身上那股味了,那股陰暗潮濕的味,好像你一輩子都活在犄角旮旯裏,即使現在站在陽光下,也像只陰溝裏爬出來的老鼠。”

“於洲,你家裏是不是沒有陽光,衣服曬不幹真的不會發黴麽。”

他又用那種漫不經心的、輕飄飄的、仿佛無意但又充滿了惡意的語氣說道:“哦,還有你的爺爺,聽說每天都在外面撿垃圾,那你家裏是不是堆滿了垃圾,你和你爺爺是不是每天睡在垃圾堆裏呀?”

爺爺於勤建是於洲唯一的親人,也是最愛最敬重的人,可是他已經去世了,於洲花光了清浦的獎金,還是沒能留住爺爺。

他垂在身側的手已經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他實在忍無可忍,幹脆卷起校服袖子猛地一個轉身箍住了許曇的下頜,動作粗暴地把那截校服袖子塞在了許曇的嘴裏。

“唔!!!”

少年掙紮著,喉嚨裏發出一聲又一聲悶哼,像一只憤怒的幼獸,眼瞳裏露出兇狠的光,狠狠怒視著於洲,拼命地掙紮著,就連眼眶都因為極大的憤怒紅了一圈。

教室裏的朗讀聲依舊沒有停。

於洲那夾雜著暴怒的聲音傳到許曇耳朵裏:“你不僅可以聞到,你還可以嘗一嘗我這種劣等人的味道,你不是很傲慢麽,那你繼續傲慢啊!”

於洲的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

許曇不斷掙紮,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細汗,於洲的手臂像鐵箍一樣,他怎樣都掙脫不開。

他的兩腮酸脹的厲害,不由得痛苦地眯起了狐狸一般狹長的眼睛,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細細的嗚咽。

眼看著許曇臉色漲紅,幾乎窒息的模樣,於洲的憤怒平息了一些,他見好就收,松開了鉗制著許曇下巴的手,把校服袖子拿了出來。

他其實很想狠狠地揍許曇一頓,但一想到把人打傷或許要賠醫藥費,於洲就瞬間恢復了理智。

說到底,窮人做什麽都是沒有底氣的。

憤怒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許曇發出一聲幹嘔,劇烈地咳嗽起來,那雙狐狸眼溢出了生理淚水,變成無數細小的水珠掛在他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倒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於洲白了他一眼,甩了甩被許曇口水洇濕的校服袖子,嫌棄地撇過臉。

也就是在這短暫的一秒鐘,於洲的後腦勺突然遭到一陣重擊,他眼前一黑,一雙手臂已經從身後緊緊勒住了他的脖頸,力道之大,一看就是下了死手。

於洲拽住一只手,狠狠地來了一個過肩摔,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許曇已經被於洲狠狠地摔在地上。

忍著後腦勺處傳來的劇痛,於洲揪著許曇的衣領咬牙說道:“沒完沒了是吧!”

許曇也被這一下摔得不輕,連眼神都微微有些渙散了,被於洲扯著衣領一晃,他那陰鷙的脾性又被激了出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揚起手對著於洲的臉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