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探花12(第2/2頁)

陸子文大驚失色:“酈兄,你不會還要自投羅網吧,雖說你現在身手不凡,可是皇宮內院高手如林,那狗皇帝又對你垂涎已久,你要是再把自己搭進去,只怕是插翅也難逃啊!”

酈築曇安撫他:“你放心,我不會沖動行事,若是沒有萬全之策,我不會輕易涉足皇宮。”

又過了一個月,天上的月亮又圓了,眨眼之間又到了月中,酈築曇離開軍帳去了那家春樓,依舊要了上次那間上房。

喝完了一壇烈酒,那個男人踏著月色從窗子裏飛進來了。

酈築曇打了個酒嗝,醉醺醺地去扯於洲的衣袖。

“大人...你來了啊....”

於洲被他拽住了一截袖口,被他拉著走向了軟塌。

合掌,運功。

後半程酈築曇的腰肢實在酸軟的厲害,只好塌著一截細腰癱軟在於洲懷裏。

內息調整完畢,他還趴在於洲肩膀上啜泣不止。

他的哭聲像狐狸一樣嚶嚶嗚嗚的,淒淒慘慘可可憐憐,聽在耳朵裏膩的人心慌。

於洲低聲說道:“我運功的時候已經很克制了。”

酈築曇哽咽著說道:“就不能再克制一點點麽?”

於洲說道:“不能了。”

酈築曇用袖子擦掉眼淚:”大人,我下個月怕是無法赴約了。“

於洲問道:“為何?”

酈築曇小聲說道:“最近銀子不夠花,我想去皇宮拿湟川藏寶圖。”

他說的是“拿”而不是“偷”,可見已經把皇宮裏的兩份湟川藏寶圖視作囊中之物。

酈築曇抹著眼淚,淒淒慘慘地說道:“只是去之前還是放心不下,若是我回不來,大人可要怎麽辦才好。”

他趴在於洲的肩膀上哭天抹淚,於洲眉毛微微一挑,伸手捏住了酈築曇的耳朵尖。

他手勁大,指尖粗糲灼熱,酈築曇耳廓纖薄,被於洲這麽一捏,頓時痛呼一聲,埋怨道:“大人捏我耳朵做什麽?”

於洲譏笑:“在看這狐狸耳朵怎麽長得和人一樣,也真是奇了。”

酈築曇知道自己的小算盤已經被於洲看穿,只好可憐兮兮地說道:“我也沒辦法呀,手下那麽多人等著吃飯,到處都要用錢,白花花的銀子像扔進了無底洞裏,連個響都聽不見。”

他發出一聲長而幽怨的嘆息,真心實意地說道:“大人,造反真的好累啊。”

剛剛運完功,內力在體內周遊了數百次,酈築曇的身子熱乎乎軟綿綿的,抱在懷裏就像抱了一只毛發蓬松的狐狸。

他的及腰長發從肩頭滑落,一縷長發正好搭在於洲的手臂上。

於洲撈起那一縷被汗水打濕的頭發輕輕放下,微微搖了下頭後便說道:“耍小心思對我沒用,你應該知道。”

他等了一會沒有等到酈築曇的詭辯,一時之間到還有些不習慣,心裏正納悶這人今天怎麽變了性子,側過臉一看,一身淋漓水光的酈築曇已經趴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他像只濕漉漉的小雛鳥,嫩嫩的絨毛被汗水打濕,在於洲懷裏縮成乖巧的一團。

於洲抱著他在床榻上靜坐了一會,半晌後才無奈地輕嘆了一聲,放輕動作把他抱起來放在床榻上。

正要離開,衣衫下擺突然被什麽東西扯住,於洲低頭一看,原來是酈築曇的左手正緊緊地攥著他的一片外衫的衣角。

他試著拽了一下,沒拽動,只好無奈地拔出劍,將那截衣角揮劍割斷。

月上中天,酈築曇幽幽轉醒。

室內只燃著一盞燭燈,窗子半開著,外面的溶溶月色灑進來,像一層寒霜似的鋪在地面上,他渾身酥軟,扶著酸軟不堪的腰肢正要掀開身上的錦被。

一擡手才發現手裏正緊緊地攥著什麽東西,他詫異地攤開手心,一截熟悉的灰色粗布衣料正躺在他的手心裏,已經被他攥的皺皺巴巴。

酈築曇愣了愣,他拿起這截衣角看了看,發現邊緣處有用灰色的絲線縫補過的痕跡,這不是正是上個月他給於洲下蠱不成,不得不做小伏低,拿著針線給於洲縫補過的外衫衣角麽。

想必是他困倦入睡時無意間攥住了這截衣角,於洲不想吵醒他,便用劍將這截衣角割了下來。

想到古有斷袖之癖的典故,酈築曇的臉頰莫名一熱,覺得這冷面劍客居然也有貼心的時刻。

可是一想到這截衣袖是他跪坐在地上一針一線細細縫補過的,這劍客卻說割就割,半點不知道心疼他的心血,心裏面又莫名的惱恨起來。

他思緒紛亂,神色復雜地摩挲著這塊布料,又用潮濕的雪白指尖將上面的褶皺細細撫平,將它揣在了衣襟裏妥帖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