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探花19(第2/3頁)

孔林風說道:“怒海之戰是你們這些武將的畢生追求麽,可是鋒鏑王朝不還是戰敗了。”

牟子洲說道:“雖敗猶榮,你不是武將,自然不會懂,若我此生能有這樣一場彪炳史冊流傳千古的戰役,便是死也甘願。”

屠至說道:“我亦如此。”

孔林風說道:“鋒鏑太子之後,後世怕是再難出現這種神鬼為之驚嘆的絕世之戰了。”

酈築曇也點頭贊嘆道:“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此生未能與這樣的人物見上一面,實乃人生一大憾事。”

“如果不是胤雪和寒岐聯合起來攻打鋒鏑,恐怕再過幾年,鋒鏑王朝便能研究出威力更大的火器,只怕世間就要變天了。”

牟子洲說道:“時也,命也。”

一幫人唏噓感嘆了一陣,又重新把話題轉回湟川寶藏上。

屠至找來的風水先生雖說有些本領,卻不知道是否忠心,皇甫泓派來的細作無孔不入,湟川寶藏事關重大,若是藏寶圖泄露,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烏泱泱地跑去湟川尋找寶藏,他們還需要小心行事才是。

在眾人的商議下,尋找湟川寶藏的事情就這麽擱後了,倒是軍隊趕往荊州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酈築曇一邊攻打南嶺和南越一旁的沙洲和海市,一邊想著要在月中那天去山澗裏尋找於洲。

他先前對調整內息這件事避如蛇蠍,恨不得天上的月亮永遠不要圓,月中這天永遠不要到來,可是自從相好以後他的心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恨不得天上的月亮永遠是圓的,恨不得月中這天永遠不要過去。

這會處理完軍中事物,已經回到軍帳中琢磨要穿什麽樣的衣服,用什麽樣式的玉簪束發去見於洲了。

他手裏拿著一支碧綠的竹節玉簪,正想往頭上試戴一下,耳畔忽然有一陣微風掠過,再一睜眼,銅鏡裏已經出現了劍客的身影,正站在他身後,用那雙茶色的眼眸專注地看著他。

於洲的輕功一向如鬼魅一般,酈築曇愣了愣,竟然臉色大變,蹬蹬蹬地往後退了幾步。

他的後背剛剛貼上於洲的衣角,腰肢就被於洲抱住了。

於洲單手把他抱在懷裏,酈築曇的手指按在他的手臂上,感受著粗布衣物下正在發力的強健臂膀。

他一邊欣喜不已,卻又驚慌失措地用衣袖遮住臉,語氣慌亂:“大人怎麽來了,我現在衣衫不整面容邋遢,你快放下我,讓我去整理一番儀容再來見你!”

於洲抱著他繞過山水屏風走到床榻前,將酈築曇放在床榻上,酈築曇連忙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仍舊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臉不肯讓於洲看他。

於洲詫異道:“你這是作何?”

酈築曇遮著臉說道:“色衰而愛馳。”

於洲十分不解:“你年方十八,怎麽就色衰愛弛了?”

酈築曇說道:“大人,你快去屏風後面等我,待我梳洗一番再來見你”

於洲只好說道:“是我唐突了,那我在屏風外等你。”

他轉身走到屏風外面,酈築曇松了口氣,遮住臉龐的衣袖總算是放下了。

他趕緊拿著梳子在銅鏡前梳理長發,又換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衫配那只竹節玉簪。

此時已經來不及沐浴熏香,酈築曇只好匆匆忙忙地往腰間掛了一個梅花香囊,低頭一看,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沒有被熨燙好,袖口處有些發皺,那股小性子又上來了。

他系上束在腰間的玉帶,勒出他窄瘦的腰身,有些嗔怪的說道:“大人真是的,來的時候也不說一聲,我也好沐浴熏香,換身整齊衣裳。”

於洲在屏風外說道:“何須如此,哪裏要這麽多的繁文縟節,現在可以進來了麽。”

酈築曇照了照銅鏡,這才說道:“大人進來吧。”

一聲淡青衣衫的酈築曇像個從江南的煙波綠柳裏走出來的神仙公子。

於洲端詳著他,贊嘆道:“現在看起來很好,只是你最近有些瘦了。”

酈築曇連忙摸摸臉:“軍務繁忙,最近都未注意儀容,可是形容有些枯槁了?”

他緊張地捧著自己的臉,手指繞著臉部輪廓描摹了一圈。

於洲打趣道:“那倒沒有,酈探花依舊是新月清暈花樹堆雪之貌。”

酈築曇紅了臉。

他知道自己人品卑劣,是個陰狠毒辣恩將仇報的陰毒小人,只是生了個美麗無比的皮囊,徒有其表而已。

正所謂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他的內裏實在不討人喜歡。

天下熙攘,皆為利往。

早在酈家破滅那天他就看透了這個世間永恒不變的運行規律。

所有的愛都是有條件的,所謂的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

若是沒有好顏色,怎能俘獲意中人。

若是於洲愛他的絕世容光,他必定要愛護姿容,若盛放的花朵一般時刻明媚鮮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