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3/3頁)
街道小巷裏都是早市的繁華熱鬧,往來賣菜賣早點的小攤小販比比皆是。
前方的人行道上,一對推著自行車的中年夫妻緩慢走過,男人手裏推著車,另一手還緊緊拉著他身邊的妻子。
謝淮謙的目光隨著他們一直走到對面的馬路上。
結婚、夫妻。
多麽有生活氣的兩個詞。
也是原本離他特別遠的兩個詞,這麽快就來到了自己身上,而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願意。
從前要是有人說他在28歲這年甘願墜入婚姻深潭,他一定會嗤笑。
從小生活在離異家庭裏,父親一心看中能力,拿他和大哥比,和周圍大院裏的天賦之子比,把他看作是一把能力的利器。
而母親呢,沒和父親離異前在家發瘋,天天哭著抱怨父親不放她自由,瘋狂起來還會在家裏砸東西。
離異後,母親只選擇妹妹,帶著妹妹走後就了無音訊,從沒有想過要不要帶他走,也從沒回北城看一看他。
沒人問過他的意願,當他只是一件物品,丟來丟去。
如果以後的婚姻也是這樣的冤家怨侶,那結婚又有什麽意思,幹脆單著好了,起碼自由自在。
是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期待著婚姻早日到來?
是從他即便誤解她是陸斐昀的女朋友也要上趕著去見她;
從他迫不及待買下婚房;使了手段趕走喬一煜這個最強勁敵;扯上親妹謀劃相親局……
只是因為結婚這兩個字是由她帶來的,所以他會期待,期待和她一起生活,一起過日子。
最近這段時間裏他常常不受控制地幻想,幻想婚後的生活會是什麽樣?
少不了像昨晚那樣的吧?
事情結束後,他抱著她去浴室裏簡單地沖洗了一下。
或許是喝了酒加上運動過度,整個過程她都沒醒,洗完他給她包上浴巾,先放在房間的單座沙發上。
他轉身快速換了床單,原本的灰色床單扯下來,上面一片顏色較深的痕跡讓他頓了頓,扭頭看沙發上熟睡的人。
即便進去的時候有感覺到阻礙,可看她沒怎麽喊疼,他就沒在意,沒想到原來還真的是。
他們都把第一次給了對方。
他沒忍住走過去,撐著沙發邊,擡起她的下巴細細地吻了會兒,直到她迷迷糊糊地掙紮,他才放開她。
幽深的眸光注視著她歪朝一邊的睡顏,他輕輕捏了捏她鼻尖,說:“明天起來,可一定要記得。”
他把床單疊起來,放進旁邊的衣櫃下層,重新換了白色的,鋪好後,他走過去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正要躺上去一起睡就看見她左抓一下,右邊也抓了一下。
浴巾裹著睡到底不舒服,他轉身拉開衣櫃,翻過一圈找出一套白色純棉的睡衣,拿出來小心地給她換上。
過程中免不了起異常,但他不忍心再打擾她睡覺,只是低頭貼著她輕輕地親了會兒。
他在她旁邊躺下,一會兒拉過她的手握著,一會兒又輕輕地轉身擁著她。
沒法說清這一晚心裏的波動有多大,只是一想到以後也是這樣的生活,他就滿心柔軟。
“晚晚。”他試著喊她一聲,這樣很親昵的稱呼。
室內寂靜,只聽得到他的心跳聲和她輕微的呼吸聲,兩道微弱的聲音融合混在一起,奏成夜的樂章。
他仰躺在床上靜靜聆聽著,片刻,轉身擁住她,輕聲說:“祝壽糕很漂亮,蛋糕也很好吃。”
洗手間外的走廊那會兒,她離開後他轉身去了糕點房,被分食一半的祝壽糕已經被推回來了,幾個傭人手拿著盤子在分享。
見他進去,紛紛站起來,他擺了擺手讓他們繼續,拿起一片一次性盤子,接過傭人手裏的劃刀,劃了一份出來,細細地品嘗完。
原本,他只是想和她多說說話,讓她不至於每次看見他,都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發展得如此迅猛,確實是在意料之外。
但也好,跳過認識那一步,先在一起,日後再慢慢了解,也不失為一種相處方式。
深更半夜裏,他擁著她很長時間沒能睡著,擁著擁著沒忍住親吻也沒忍住異常,只能邊親邊受罪。
如果以後也是這樣的夜晚……
鼻腔有些異動,他回過神,擡手推了推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