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和妖怪的愛情故事(第3/5頁)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演什麽,怎麽演啊?”

谷導安慰冬樹:“演員不知道沒關系,沒事,導演知道就行。”

冬樹覺得谷導說的有點道理,但她又隱約覺得,這次可能又有點完蛋了。

小央剛來劇組,滿心以為自己是和清卉演對手戲的,畢竟谷導和他說了,他演的是和妖的愛情故事。

劇本裏一直寫清卉是妖,小央覺得那就是和清卉演戲唄。

他把清卉當妹妹看,清卉確實好看,賞心悅目,對手戲拍起來也舒心。

但他進組後才知道,他和清卉只有寥寥幾場對手戲,其他時候他都是和穿著黑乎乎妖怪皮套的工作人員演對手戲。

皮套有些粗糙,但谷導要求小央情緒飽滿,恐懼、希冀、留戀、溫柔……

谷導的預算有很多都放在後期怪物的特效上了,小央只能對著粗糙的皮套含情脈脈。戲裏他情緒高漲,戲外他筋疲力盡。

冬樹最近沒事,就在劇組給他們幫忙。

她幫道具組布置場景,也指揮其他演員的動作戲。戲裏有個角色是被書生找來幫忙的道士,卻被竹妖打傷了。

道士是書生的好友,勸他不要執念,最後也毫無用處。

在道士和怪物的打鬥戲中,冬樹提供了幫助,指導道士怎麽飛起來才顯得傷重。怪物皮套很重,工作人員跑不快,最後,冬樹穿上了皮套,幫忙跑了一圈。

這部戲投資小,場景也少,雖然按谷導說的,這部戲寓意深刻,但冬樹覺得故事很簡單。

冬樹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拍了一部分了,又過了一個多月,戲便拍完了。

清卉和冬樹終於可以回家了,小央這段時間苦不堪言,他看不懂劇本,又天天面對怪物皮套,身上還過敏,越到後期越憔悴。

冬樹看小央太過痛苦,於是去問了谷導,要不要去和小央講講戲,但谷導拒絕了。

谷導有自己的理由:“書生一直流血,所以慢慢虛弱,小央狀態很對啊。”

他說得很有道理,但也……挺不是人的。

小央跟著冬樹和清卉回了京市,他想去醫院開點藥。在京市期間,他就厚臉皮地住在了冬樹和清卉的家裏。

“我住客廳就行,給我打個地鋪。”小央委婉暗示:“當然,如果你們覺得生病的小央哥哥很可憐的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住在你們的臥室,客廳的地鋪就給你們了。”

冬樹瞅了他一眼,覺得沒這個必要。

清卉不慣著他,當即開始罵他:“住不了地鋪就住衛生間去,我可以在你頭上拉屎!”

這話粗俗,冬樹皺著眉:“清卉!”

小央嘆為觀止,不知道這麽個漂亮姑娘,怎麽就生了這樣的好嘴。

在清卉和小央吵吵鬧鬧中,冬樹不勝其煩,她過一會兒就得讓他們閉嘴一次。

終於到了京市,回了自己的小家後,她們立刻松弛了下來。

清卉躺在沙發上,指示著小央去給自己拿雙拖鞋來。小央在她們家裏,只能聽話照辦,他一邊拿拖鞋,一邊嘟囔:“指使我指使得那麽習慣,肯定是之前天天在家裏欺負既生了。”

小央已經知道了既生回了自己的家裏,冬樹只說既生家裏富貴,沒說到底是什麽樣的家庭。

但小央能猜出來,一定是大富大貴的人家,才會姿態這麽足,甚至不想讓既生再和她們兩個聯系。

清卉抗拒一切和既生有關的話題,當即閉了嘴,躺在沙發上裝死。

小央只能避開她,去廚房裏問冬樹:“既生還是沒有聯系過你們?”

“沒有。”冬樹看著熱水壺,壺口開始冒出了一些白色的蒸汽。

小央知道,冬樹和既生的家人有約定,不能主動聯系既生。冬樹就是這樣的人,只要有約定,就一定會做到。

“那既生呢?”小央小聲說:“他又不是被綁起來了,怎麽就不能主動聯系你們了?”

他這是在替冬樹和清卉抱怨,小央是真的不明白,既生回了家裏,現在也是成年人了,難不成連打個電話都受家裏管束嗎?

既生到底是不能聯系,還是不想聯系?又或者是根本就忘了這兩個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姐姐妹妹?

小央之前覺得,既生不是沒良心的孩子,但既生走了五年了,一次都沒聯系過冬樹,小央只能認為沒有別的理由。

冬樹的視線一直停在熱水壺上,蒸汽越來越多,漸漸模糊了冬樹的臉。

開水在壺裏沸騰,小小的廚房裏開始變得嘈雜,小央隱隱看到了水汽中冬樹的嘴動了動。

“他有他的難處。”

從廚房出去後,小央覺得有點難過。

他從小被父親拋棄,被爺爺奶奶拋棄,被所有血脈相連的親人拋棄。因此,他認定了既生一定是拋棄了冬樹和清卉。

所以,現在還在給既生找理由的冬樹便顯得格外的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