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戰友(第2/3頁)

被小央這樣委婉地幫助著,她原本波瀾無驚的心中現在慢慢生出一些壓力來。得把這戲拍好,她想著,拍好了才能對得起他。

冬樹的口風松了,小央才放了心,他怎麽忍心讓她一個人這麽為難?

他一生孤獨,好不容易有了家人,前途算什麽?他想著,冬樹能為了清卉放棄很多,既生能為了冬樹抵上自己,那麽他呢?

他羨慕著這樣的感情,心甘情願將自己交出去,嵌入其中。

冬樹算是同意了,小央便松了口氣,笑容更加松弛,他裝作妖嬈的樣子,外套只穿一半,纏著冬樹讓她潛規則。

冬樹被他煩得很,心裏又感動著,不想對他動手。

既生回來了,冬樹回了京市後,既生要是不出差,便時常回來和姐姐住。他一進門,便聽到了小央口中的汙穢之語。

還有求著姐姐潛規則的?

既生走過來,滿臉平靜:“我是投資人。”

他看向小央:“你得讓我潛規則才行。”

他板著一張臉,看上去挺嚴肅的,小央潛意識知道他肯定是開玩笑的,但既生看起來又太過認真,不由得讓小央懷疑起來,既生是不是真的要潛規則他了?

小央幹巴巴地笑了笑:“哈哈。”然後他便不再說話,默默將衣服穿好了。

小央是個話多的,心思直通嘴巴,冬樹叮囑他不要告訴清卉晚了些,他便已經將事情說出去了。

清卉立刻過來了電話。

“姐,”清卉的聲音沒有情緒:“等我回來。”

她只說了這幾個字,電話便結束了。

冬樹拿著手機,意識到清卉也許是生氣了。不過,她瞞著清卉,本來就是不對,冬樹只是想晚些告訴她,她很擔心清卉一時激動,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但冬樹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清卉沒有當晚趕回來,但也比預期的時間早了一個多月回來了。

她回家時比小央狼狽,頭發有些幹燥,嘴巴上起了皮。

“我和導演說了,把所有的戲份放到前面,全拍完了。”

清卉沒說自己的辛苦,只問:“姐,你的戲,給我留了什麽角色?”

她沒責備,冬樹卻覺得難受起來。

那些對小央說過的話,她沒辦法再說一遍。清卉不是小孩子了,回來時便已經想明白了全部。

但她和小央一樣,覺得挺值。

那冬樹,便只能更加努力,努力讓他們得到的東西能配得上他們的犧牲。

當杜疼知道清卉和小央都參演的時候,她激動壞了:“他倆可是當紅的大明星啊。”

並且,他們兩個是圈裏難得的演技配得上名氣的。

杜疼激動地和冬樹商量著,從劇本裏找到了最適合他們的角色。小央的角色很好找,他能演書生。

書生的戲份挺多,原本只是個滑頭滑腦的讀書人,愛美人、愛說笑,但後來為了國家當了說客,從輕浮公子到為國犧牲,這一路走得義無反顧。

小央本人的性格其實和書生讀書時有些相像,都是看起來不怎麽穩當的人,但之後當了說客,其實也貼合了他性格中圓滑的一部分。

只是,小央被禁錮了很久,一直在癡情虐戀中打轉,從沒有過這樣的機會。

杜疼說:“我再給他加加戲。”小央是第一個來支持她們的,杜疼誓要給小央飾演的人物加些高光,讓他死得更好看一些。

小央拿到劇本的時候,看了挺久,覺得挺好:“對,冬樹姐,你和疼疼姐說,多給我加戲。”

他恬不知恥:“潛規則也可以的,我這不是為了藝術獻身嗎。”

之前家裏人少,冬樹對付不了他的油嘴滑舌,但現在清卉回來了,她嘴皮子更加利索。

“呦,”清卉冷眼看著他:“為了藝術獻身?”

“那你找我哥啊,我哥從小心理變態,你能在他那兒獻個夠,他那樣的心理變態,就適合折磨你這樣的賤皮子。”

清卉一句話,辱罵了小央和她哥兩個人。

小央無話可說,只能閉了嘴,只能小聲罵罵咧咧,表示自己的不屈服。

至於清卉的角色,冬樹和杜疼選中的是自願和親的長公主。長公主從皇室身份最為尊貴的人,自願上了和親的馬車,將三妹留在了國內。

之後,她在帝國生活艱難。

但在這樣的艱難中,她仍然沒有舍棄故國的尊嚴,即使是被迫下跪,仍然身板挺直,恪守公主儀態。她為了故國偷偷傳出重要的消息,也盡己所能掩護雖素不相識、但志同道合的陌生人。

從離開時的二八年華,到歸國時的頭上華發,長公主度過了不能與人言的十二年。

清卉沒演過這樣的角色,但冬樹覺得她沒有問題。

兩個戲份多的角色定好了人選,杜疼心裏大大地松了口氣。

“再找找,”她高興地對冬樹說:“這不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