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8/8頁）

他冷言重申：“是你在你的生日宴上，算計了我？”

祝欽笑得溫柔：“你在說什麽？是從哪兒聽了挑撥咱們母子關系的閑言碎語嗎？”

她的表情變得無奈：

“自從楊如慈把管家權交給安又寧之後，我是越來越使喚不動底下的人了，想來是有什麽人在亂嚼舌根……”

祝欽雖然一直在拒絕，但是蘇書淵卻知道每次母親說謊時，右手的大拇指與食指卻總是會不自覺摩挲。

蘇書淵擡眸正視著母親的眼眸，打斷她的話：“是方瓷告訴我的，她把一切都告訴了。”

言畢，他清晰地看見祝欽瞳孔有一瞬間的收縮。

雖然這個改變稍縱即逝，但蘇書淵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真的是你？！”

祝欽臉上的笑總算消失了，她皺眉：“書淵，連媽媽的話你都不相信了嗎？”

蘇書淵只覺這話是如此的可笑：“是我不想相信嗎？你對我真的有過幾句真話？”

“你為什麽要操控我的人生？”

蘇書淵真的不能理解祝欽的做法，如果沒有她出來搗亂，想來現在自己早已與安又寧訂婚，現在站在安又寧身邊的人也只會是自己！

眼見蘇書淵已經知道了真相，祝欽索性也不再偽裝，她努力安撫兒子，嘆道：“我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

這句話從小到大蘇書淵不知道聽過多少遍，可她真的是為了他好嗎？

蘇書淵嗤笑：“為了我好？“你這些算計說是為了我，但不過是為了掩蓋你野心的遮羞布罷了！”

“想來你剛剛和王蓉還在討論篡權的事情吧。”

“真是可笑，鉆營了一輩子，卻也是一頭空。蘇氏早就是小叔的了，你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蘇書淵是前不久從楊如慈那裏知道蘇景遷其實早早掌權的事實。

他不願意讓母親傷心，因此一直瞞著她沒有告訴她。

可是現在——爭吵的時候往往會用最狠的話去插對方的心窩子。

祝欽臉上的優雅總算維持不住，她看向自己的孩子，厲聲喝斥：

“蘇書淵！”

“是，我是算計你了，但你也別裝什麽深情，你要是真的癡情，要是真的堅定，那我再怎麽算計有用嗎？”

“我當時是給安子馨下藥了，但是我卻沒有給你下藥！你和她的事情中，你一直是清醒的，如果你不想，沒有任何人可以逼你！”

的確，當時或是出於心疼自己的孩子的原因，或是出於對於蘇書淵性格的判斷，祝欽給每個環節中的人都下了藥，卻獨獨沒有對蘇書淵下手。

但是他與安子馨事情，卻還是如祝欽所料，成了事。

祝欽的話像是一根針一般將蘇書淵憤怒的氣球炸爆了。

蘇書淵原本高昂的情緒驀然平息下來，他的表情很復雜，有內心被戳破的驚慌，有終於窺見內心真實自我的惶恐，有迷茫……

但最後都歸於平靜。

“書淵……”看著蘇書淵的表情，祝欽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重了，她語重心長想要補救。

但蘇書淵沉默了良久，忽然嗤笑著搖了搖頭，打斷了她的話，他也不知道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什麽：

“咱們這對母子也是絕了。想要的都得不到。這也許就是你算計半生的報應吧。”

他原本心中的那些復雜的愛呀恨呀糾結呀，忽然全部憑空消失了，只余下難以言喻的疲累。

忽然之間他沒了心力，也不想再深究什麽。

於是他一邊搖著頭，一邊感嘆著作勢離開。

祝欽伸手要抓他，但又被他再次躲開。

“蘇書淵！你給我站住！”

祝欽的大呵也沒有換來蘇書淵的回頭，他邁開大步堅定地向外走去，只剩下祝欽大喊的回聲，直到很久才消散。

四周變得安靜，一切都靜止下來，只余下房間正中央的電視機還在孜孜不倦的工作。

大屏幕上正播放著安又寧與蘇景遷參加的同居綜藝，歡快的笑聲從電視機中傳來，感染了整個房間。

祝欽聞聲看去，眼神中卻滿是和歡欣氛圍格格不入的陰狠。

她靜靜看著畫面中蘇景遷與安又寧的默契互動，直到掌心滲出點點血跡才終是挪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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