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5頁)
姜詞這會兒已經熬過了最疼的那瞬間,雖然仍然很痛,但她還能承受。
她看到沈聽南,一度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她看著他,好幾秒才意識到不是做夢,她連忙搖頭,說:“還好。”
她自己從地上站起來,避嫌地往後退開兩步,這會兒沒時間和沈聽南打招呼,她撿起地上的手機報警,然後走到工作人員面前,說:“這個房間的東西不要動,這個男人涉嫌對未成年少女下藥,警察來了之後會立刻取證。”
被工作人員控制住的男人怒瞪著姜詞,“你他媽到底是誰?”
姜詞沒什麽表情地看著對方,說:“我是蔣月的律師,你涉嫌猥褻未成年少女,等著吧,法律不會放過你。”
警察很快過來,調監控取證,酒吧被勒令暫時關門整頓,男人尿檢呈陽性,並涉嫌下藥強/奸未成年少女,證據確鑿即刻羈押,接下來就是等待起訴判決。
在派出所弄到很晚,因為事情嚴重,當晚在沖突現場的人全都要過來警局做筆錄。
陸城和沈聽南坐在派出所大廳等著做筆錄,那時候已經過了淩晨,陸城困得不行,透過玻璃朝裏面看,看到姜詞還在和對方律師談話,他心裏忽然升起點敬佩,側頭看向沈聽南,說:“姜詞她是不是人啊,那把椅子砸她身上那麽大聲音我都聽見了,她居然還能沒事人一樣坐在裏面處理案子。”
沈聽南沒說話,隔著透明玻璃,他的目光一整晚都在姜詞身上,移不開。
陸城道:“不過她膽子也挺大的,居然敢一個人去酒吧找人。”
說著,又不由得問:“話說,她到底幹嘛的?律師怎麽還負責去酒吧救人呀?我也認識挺多律師的啊,個個都很有錢,全身名牌,隨時都是出入高档場所,怎麽姜詞就跟個落難小鴨子似的。你看到姜詞開的那輛車沒有?都沒見過什麽牌子,我剛剛網上搜了一下,居然才五萬,我去,五萬的車能開嗎?不怕出事啊——”
沈聽南再也聽不下去,皺眉看向陸城,“你能閉嘴嗎?”
陸城見沈聽南緊皺著眉頭,一副很煩躁的樣子,笑著打趣道:“幹嘛?心疼啊?”
沈聽南沒說話,繼續朝姜詞看去。
過一會兒,姜詞處理完事情出來,蔣月跟在她身邊,不良少女在她身邊終於乖得像個正常的十六歲小姑娘。
姜詞牽著她走到外面,認真地同她說:“你明天就回學校上學,在學校好好念書,你現在才高一,好好努力還來得及。”
蔣月一直流淚,乖乖點頭。
姜詞道:“下周一我到學校來找你,接你去看看你媽媽好嗎?她很想你。”
蔣月仍然點頭,眼淚流得更兇。
姜詞拿紙巾給她擦擦眼淚,說:“在學校有什麽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
蔣月很愧疚地看著姜詞,擔心地問:“姜姐姐,你肩上的傷還好嗎?要不要我陪你去看醫生?”
姜詞微微笑了下,說:“不用,沒什麽事。”
過一會兒,蔣月的姨媽來接她,姜詞送她上車,蔣月在車裏和她招手,流著眼淚說:“姜姐姐,我會好好念書的。”
姜詞眼眶溫熱,點下頭,說:“好,我等你好消息。”
蔣月走後,姜詞還在路邊望著出租車的方向看了一會兒,等她回過神來,轉過身,看到沈聽南和陸城在她身後不遠處。
陸城見狀,十分有眼色,跟沈聽南說:“我先回了啊,折騰一晚上,困死我了。”
陸城走後,姜詞走到沈聽南面前,微微笑了下,感激地說:“今晚謝謝你。”
沈聽南看著她,說:“謝什麽?也沒救到你。”
他目光落到姜詞肩上,再擡眼看她,不放心地問:“肩膀怎麽樣?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姜詞笑著搖搖頭,說:“不用,已經不疼了。”
派出所外面亮著燈,沈聽南目光落到姜詞已經血跡幹涸的左耳上,不自覺地皺眉,“耳朵怎麽也受傷了?”
姜詞下意識摸了下耳朵,隨後笑笑說:“剛才那個人打蔣月的時候,我下意識幫她擋了一下,那巴掌就劃到我耳朵上了,可能刮到耳環。”
沈聽南聽得皺眉,盯著姜詞,“你當你自己是銅墻鐵壁嗎?對方是個人,你自己不是人嗎?動不動就幫別人擋?”
姜詞微微抿了下唇,解釋說:“主要是剛才那把椅子朝著蔣月的臉上砸下去,我要是不擋那一下,她可能都沒命了。而且蔣月還是個小姑娘,才十六歲,我不忍心。”
沈聽南皺眉盯著她看一會兒,終於問:“怎麽回事?”
姜詞問:“你說蔣月嗎?”
她回答說:“我前陣子接了一個法律援助的案子,是個刑事案件,我的當事人是犯罪嫌疑人,她殺了她的丈夫,我為她辯訴,但最後仍然判了十幾年,前陣子我去監獄看她,她跟我說,她有個女兒,小時候很乖學習也很好,但她們母女倆長期遭到她丈夫的毒打,蔣月在家裏得不到安全感,就漸漸跟一些社會青年混在一起,然後也慢慢不去學校,半年前,她媽媽在家被她丈夫打瞎了一只眼睛,她一時想不開,走了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