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臆想症(第3/4頁)

溫辭述垂著眼皮看向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奇怪地想,怎麽會沒有劍繭呢?

向晚看見他們倆的表情,終於也沒忍住,和顧鳴赫互相掐對方大腿強忍笑意。

在溫辭述剛吃上的時候,鐘可欣回來了。

她拿著手機說:“瞿總讓我回公司開會,今天晚上估計要加班,你們留個人下來陪床。”

三人都默契地沒作聲,沒人想陪床。

鐘可欣趕時間,直接點名:“辭述,你想讓向隊留下來陪你嗎?”

向晚倒吸一口涼氣,緊張地看著他。

溫辭述擡起尊貴的白玉手指,指了指旁邊的人:“他留下。”

晴天霹靂,屋裏三雙眼睛全都看向莊澤野。

莊澤野不知道他搭錯了哪根筋,又是坐在他旁邊,又讓他剝橘子,現在還要他留下陪床,別太荒謬。

他對病人的耐心到了極點,心裏的火苗噌地冒了上來,冷著臉扔開橘子皮:“想都別想。”

當天晚上,其他人都走了,莊澤野留了下來。

他無比惱火地跟護士一起推床進來,腦海裏反復默念鐘可欣的話,“拜托了只要你幫忙照看他一天,我回去就勸瞿總取消你們捆綁營業,行行好吧求求了”。

今天過後,他就可以在以後的公開活動中,名正言順和溫辭述分開站位了。

痛苦一晚上,快樂你我他。

天漸漸黑了下來,醫院裏的人聲也逐漸消退。

莊澤野在等外賣時,掃了幾眼熱搜,第五是#《大靖往事》劇組演員受傷#,點進去的科普詞條提到了溫辭述的名字。

和Flora微弱的粉絲戰鬥力不同,《大靖往事》劇粉很多,下面溫辭述的粉絲還沒心疼兩句,就被劇粉給噴了,有說是他自己亂跑不怪導演組,有說他們團糊作非為買黑熱搜炒作,有空多擔心擔心能不能大學畢業吧。

Flora五個人,分別是主唱向晚、兩個rapper莊澤野和顧鳴赫,還有兩個主舞溫辭述和林南之,其中向晚大學輟學,顧鳴赫大學肄業,莊澤野大一在讀,溫辭述和林南之都剛上高三,這也是他們團經常人都聚不齊的原因。

Flora的糊一方面是公司對試行團不夠重視,一方面他們自身也有問題,比如出道到現在,連一首拿得出手的作品都沒有,首張單曲反響平平毫無水花。第二張專輯說是正在制作中,到現在連demo的影子都沒有。

莊澤野靠在窗台處,和制作人溝通了半天,轉頭看見溫辭述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他被盯得有些發毛,皺眉問:“你還不把假發套摘了?”

他雖然不喜歡溫辭述,但在一個傷患面前還是拿不出架子。

溫辭述仍穿著一身臟兮兮的朝服,看上去和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聽到這句話也不回答,而是望了望周圍,反問他:“此處不適合說話?”

要不為什麽還不商量,如何回到大靖的事。

莊澤野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搞什麽飛機,沉著臉不吭聲了。

晚飯到後,兩人沉默寡言地吃過飯,莊澤野先去沖了個澡,折騰一天,難免感覺困倦。

他把陪房的床鋪好,隨口提醒:“浴室太小了,當心地滑。”滑倒了還得叫醫生。

溫辭述隱約聽懂了他的意思,磨磨蹭蹭走到浴室門口,對著鏡子東看看西瞅瞅。

他在那兒站了得有五分鐘,一直在研究水龍頭怎麽用,最後還是莊澤野擦著頭發走過來,才後知後覺發現不對勁。

“你站著幹嘛?”他迷惑地看著溫辭述,隨即眼睛慢慢睜大:“……別告訴我,你連洗臉刷牙都不會了。”

溫辭述依舊看著他,舉起牙刷說:“這梳子好小。”

莊澤野:“……”

他上輩子造了什麽孽,要回答這種問題。

他泄氣地重拆了個一次性牙刷,擠了一大坨牙膏上去:“這是牙刷,神他媽梳子。刷牙,刷牙會嗎?要不要我給你做個示範?”

溫辭述沒什麽表情地說:“如此甚好。”

莊澤野有被堵到,腎好,還腰子好呢。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水,他只好又當著溫辭述的面刷了次牙,用力過猛險些牙齦出血。

在溫辭述漱口的時候,還特地囑咐:“把水吐了,別咽下去……我真是服了。”

倒騰了十多分鐘,他總算看著溫辭述簡單洗漱完,又教了他一遍花灑怎麽使用,這才滿臉崩潰地退出去。

出去後,收到了一條顧鳴赫的消息。

[顧大兒:陪床的感覺怎麽樣?嘎嘎嘎嘎嘎,小南之讓我問你,能不能借此機會和他的辭述哥重歸於好?]

莊澤野回了一個字,優雅酷炫。

[SAV:滾。]

[顧大兒:他人不壞,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欺負人家,主動和他聊聊天。]

他懶得再回顧鳴赫的消息,躺在床上寫了會兒周一要交的地質學作業,沒過多久便覺得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