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蓮花(第2/5頁)

莊澤野沒告訴他,他甚至連侍衛都不是。

“滾犢子。”他罵了句。

兩人是Flora相處時間最長的隊員,都是星耀從“扭轉乾坤”廠牌挖來的rapper,一路摸爬滾打的經歷讓彼此都很了解對方的性格,因此顧鳴赫格外幸災樂禍。

“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半夜十二點聊愛因斯坦,你要不順便幫他把作業也寫了吧。”

莊澤野眉頭一皺,覺得事有蹊蹺:“你說,他該不會是為了逃避暑假作業,才故意裝瘋賣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腦回路,不愧是你,怎麽可能啊!”顧鳴赫笑得更大聲了。

莊澤野嘀咕:“怎麽不可能,我看跟你差不多,你也幹過這種事。”

兩人正互相挖苦,遠處走來一個眉清目秀的男生,頭上戴了頂藍色帽子。

莊澤野話鋒一頓,看著他敲門走了進去。

顧鳴赫也扭過頭,露出詫異的表情:“那不是常勛嗎,他來幹什麽?”

常勛是《大靖往事》的男二號,溫辭述的老同學,最近突然爆火的流量小生。因為他連續小半年像住在熱搜上一樣,平均每天上兩到三個,至少有一個在拉踩同咖位演員,所以即使戴著帽子也讓人一眼就認了出來。

一個月前,他擠走了溫辭述談了很久的男二號,鐘可欣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溫辭述本人則沒什麽反應,好像心甘情願似的。

莊澤野冷笑:“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是要命就是要錢。”

顧鳴赫身為哈人的第一反應,豎起大拇指:“押得好。”

莊澤野往前走了幾步,俯身靠近門縫聽墻角。

顧鳴赫也貼了上去,問:“要錢是什麽意思?”

莊澤野輕哂:“他打扮得這麽張揚,不就為了上個探病的頭條?這不是想賺錢是什麽。”

顧鳴赫小聲“我操”了一句:“還得是咱們莊少,心思夠彎彎繞,你不說我都沒發現他沒戴口罩……草,我連押了!屌不屌?”

莊澤野打斷他的吹屁:“閉嘴。”

病房裏傳來說話聲——

鐘可欣正在問溫辭述要不要告訴他父母,突然有人敲門進來了。

來人是個極其清秀的男生,五官精致立體,一雙大眼睛看著人畜無害。

常勛看見溫辭述還戴著頭套,不由愣了一下,溫辭述安靜地注視著他,反常得沒有主動開口打招呼。

鐘可欣肉眼可見變得不爽起來,假惺惺地客套道:“常老師,你怎麽來了。辭述,這是常勛常老師,跟你一個劇組的。”

溫辭述朝他點了下頭。

常勛不自然地說:“欣姐,你叫我名字就好,這兩天辛苦你照顧他了。辭述,聽說你撞到頭失憶了,你還記得我嗎?”

他關切地看著溫辭述,像是真的很擔心,右手不自主地握拳。

溫辭述沒答話,他在思索。

這個常勛看起來不像表面那麽簡單,從鐘可欣對他的態度來看,他地位應該很高。既然地位很高,這麽匆匆忙忙地來看病人,未免顯得有些倉促。

他進門第一句問的不是“你身體難不難受”,而是“你還記得我嗎”,聽上去不太擔心他的傷勢,倒像害怕他記得什麽一樣。

溫辭述想起昨天在山洞裏的場景,工作人員說他是從坡上滾下去的,現場沒有第二個人在場,昨天沒有下雨,地也不滑,他為什麽會自己滾下去?

鐘可欣感到很奇怪,以前的溫辭述對常勛那叫一個殷勤,還掏心掏肺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覺得被搶角色是因為他更適合,經常把她氣得嘔血三升。沒想到今天這麽硬氣,一句話都不說。

她皮笑肉不笑地說:“常老師,辭述他身體不舒服,反應比較慢,你見諒。”

這句話仿佛點醒了常勛,他忙詢問:“你頭還疼嗎?”

溫辭述也沒真想下他的臉,淡淡地說:“不疼了,謝謝常老師關心。”

另外兩人都是一怔,這三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聽著十分陰陽怪氣。

常勛像是松了口氣:“你真不記得我了嗎?我們之前是很好的朋友……不過不記得也沒關系,就當重新認識好了。”

鐘可欣默默翻了個白眼,敢怒不敢言。

溫辭述委婉地說:“我不缺朋友。”

她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常勛訥訥地說:“你哪來的朋友啊,從高中開始我們就一直一起玩,你還說要像我一樣考音樂學院呢。”

常勛高溫辭述一屆,從小和他在同一個老師手下學舞蹈,沒承想後來半路出家當了演員,志願也從音樂學院改成了電影學院,從此和唱跳界完全脫節,這件事成了他最大的遺憾。

溫辭述面色古怪:“我不想當歌伎。”

前世他雖然表面上舞風弄月,但那都是為了避免太子耳目監視的假象,而且他研究的更多是絲竹,跟唱歌跳舞的歌伎還是有很大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