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第2/4頁)
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解釋。
給其他人一個發泄的途徑。所有的不甘、所有的遺憾、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憤怒……都由他承擔。
一切由他而起。
——他本就該承擔這一切。
杜克發自內心地敬佩著獨自扛下一切的平等院。
“在頭兒看來,德川有一定的實力,但太過溫柔。他想讓德川看到自我犧牲的悲慘結局,以免走上他的老路。”
話音剛落,杜克在悠鬥的眼裏看到了茫然。
這讓日語是第二母語的日法混血·杜克渡邊一度無法維持臉上的笑容。
究竟是他解釋得不夠清楚,還是這孩子在理解方面存在一些問題,為什麽聽完後是一臉“杜克前輩在說什麽”的表情?
悠鬥確實不太理解。他舉手提問:“通過這次試探,平等院前輩想看到什麽的結果?”
“如果遇到同樣的情況,平等院前輩是希望德川前輩不要做出自我犧牲的舉動嗎?”
無論是在坍塌的屋檐下保護渡邊妹妹,還是在面對光擊球時保護越前龍馬……這都是一種近乎本能的行為。
畢竟在那種時候根本來不及思考。
身體動起來了,就沖過去了,身體愣在原地,就會站在原地。
悠鬥看向德川,問道:“德川前輩會做出什麽選擇?”
“我沒辦法棄有未來的人於不顧。”
就算提前告訴他後果、就算會影響到明天的比賽,德川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悠鬥也是這麽想的。因為德川前輩說過,想要通過仁義征服世界。
會說出這樣的話並為之努力的德川前輩,在面對襲擊越前君的光擊球時,只會引發出兩種可能:
一,身體行動起來,成功從光擊球下保護了越前君。
二,身體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光擊球打中越前君。
如果是後者,就算沒有犧牲自己的身體,也會產生擔心、懊惱、憤怒等負面情緒,而這些情緒同樣會影響到比賽的狀態。
正如平等院前輩所說,德川前輩是一個溫柔的人。
不止德川前輩,幸村部長、真田副部長、柳前輩……在這個集訓營裏、在悠鬥認識的人裏,幾乎都是像德川前輩一樣溫柔的人。他們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由於自己的原因,日本隊沒能晉級。]
[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在今年的世界賽上重演,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悠鬥能理解平等院前輩的心情,但就像“單獨禁止遠野前輩打暴力網球”存在問題一樣,平等院前輩的做法同樣存在問題。
用光擊球和越前君試探德川前輩——除了制造意外和傷害,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德川前輩不會因為這種試探就放棄“用仁義征服世界”的想法。
說起來,就連平等院前輩自己都不後悔救了杜克前輩的妹妹,如果重來一次,也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這樣的他,又要怎麽才能把德川前輩變成一個和自己相反的、只顧比賽勝利的人?
悠鬥不會道德綁架,他理解面對危險時想優先保護自己的人,這是人之常情。
但他也不會覺得救人的平等院前輩和德川前輩是冒失的笨蛋,他由衷地尊敬這樣的行為。
悠鬥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難得一下子說這麽多話,說完有點口渴,捧起Ponta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對不起頭兒,我好像要被說服。
杜克在心裏向平等院道歉,隨後問悠鬥:“那你覺得,頭兒應該怎麽做?”
悠鬥到現在只是指出了問題,並沒有給出解決方法。
“提升隊友和自己。”這是悠鬥現在所能想到的答案。
努力做到不把比賽的最終結果壓在一個人身上。
在見義勇為的同時減少自己受到傷害的可能性。
“縣大會、關東大賽、全國大賽,我所在的學校都是以3:0的成績晉級。”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有一人因意外無法參加比賽,也不會影響到最終結果。
“我知道世界賽的等級和全國大賽是不一樣的,會遇到更加厲害的網球選手。”悠鬥補充,“但可以把它作為一項目標,朝它靠近。”
“還有就是——”
“如果兩年前,在飯團店附近的人是我,我有100%的自信能救下杜克前輩的妹妹,並保證自己不會受傷。”
而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不止他一個。
哥哥、爸爸、乙骨前輩、狗卷前輩……悠鬥不知道當時的情景,但他覺得在不使用咒力的情況下,高專的大家應該都能毫發無傷地救出杜克前輩的妹妹。
不管是提升隊友,還是提升自己,都和悠鬥下午在圖書館裏做的事重合了。
“關於‘提升隊友和自己’,我制作了思維導圖,杜克前輩要看嗎?”
杜克一愣,點頭道:“務必。”
悠鬥從網球包裏掏出思維導圖,遞給杜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