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開拔北上

一個月後,丘志清的佩劍便被一名小內侍帶著一隊兵丁送了回來。

提著這柄號據小內侍介紹,由工部最傑出的大匠,在丘志清那柄長劍原有的基礎上,摻入了五金之精,和一小塊天外隕鐵打造而成的寶劍,回到了自己房間。

劍鞘的材質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依舊是整體桃木打造而成,不過整體上看來卻多了六朵六瓣蓮花,美觀卻又古樸大氣。

重量亦卻有了明顯的變化,手一掂量,大概重九斤九兩,比原來的要重五斤多,且長劍和自己還有一絲疏離感。

這次他很明確的知道,這不是錯覺,那把長劍雖然不是什麽寶劍,卻也被自己用真氣溫養了十多年,雖然說是在原有的基礎上重鑄,可終究不是原來的那把了……

盤坐於床上,長劍橫膝,撫摸著熟悉的桃木劍鞘,右手呈劍指,自劍鞘下端緩緩輕拂至蓮花狀的劍格之處時,真氣一吐,長劍劍刃跳出一節。

霎時間如寒月照徹,午後的陽光都黯淡了幾分。丘志清把長劍按回劍鞘之中,隱隱間似有些泛光的兩個字,隨著劍身入鞘,亦是黯淡了下來。

適才似乎被驅散的春日暖陽再度占領了自己的房間。劍是好劍,劍長三尺三寸,外襯六瓣六蓮,重九斤九兩!

三三不盡,六六無窮,九九歸一!

可見這位幫他鑄劍的這位大匠亦是妙人,可惜寒芒太盛,不過這劍上的“秋白”二字,應該是劍的名字了,不過自己可不記得給它取過名。

這個名字倒是挺適合這把劍,隱隱記得,自己在這個世界喝的第一種酒,便叫做“秋白”。

“秋”與“白”都屬“金”!《說文解字》有言:金者,久埋不生衣,百煉不輕,從革不違。也就是不生銹,不掉秤,不變形!秋白、秋白,確實是好名字!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不過劍鋒實在太盛,丘志清有些不喜,問五味子道長要了一些針線和破布,為其量身定做了一個背劍的劍袋,便又開始了他的養劍之旅,時時用自己的真氣沖刷,洗練……

塞其兌,閉其門,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端平元年四月初,大軍開拔,丘志清一個道士在大軍之中自然很是顯眼,這次大軍出征,趙昀可謂是下了血本。

從十二萬禁軍之中抽調七萬大軍給孟珙使用,加孟珙為樞密副使,河南制置使,節制兩淮,京西諸路,自孟珙以下,諸軍指揮使,如不聽號令者,可解其兵權押送臨安!

這些個頭銜就連丘志清這個小白聽了都感覺很不可思議,要知道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孟珙還只是一個衙內,才因為戰功有了正式官職。

那次去襄陽就是受了封賞,去見他的頂頭上司趙方。自己第二次下山之時,他也僅僅是接了他老爹的班,接管了他老爹的兩萬忠順軍而已,駐紮棗陽而已。

連他老爹的知棗陽府的官職都沒拿到。

按照丘志清的想法大概相當於一個師長,沒想到沒到三年,自己和他在臨安見面之時,他竟然一路升級到了侍衛馬軍行司。

在丘志清看來就是統領著臨安三分之一的兵力的那種,沒過幾天和趙昀見了幾面之後竟然被提拔成了樞密副使?成為了收復三京的主帥,他才是主角吧?

為此,據說滅了李全,平叛揚州的趙氏兄弟都頗有微詞,更別提比孟珙資格更老的淮西全子才,還有一眾京中不支持北伐的官員,怎麽看都是要涼的節奏……

在行軍途中,孟珙還告知了丘志清,就連一向主戰的真德秀,主持滅金的史嵩之,樞密院副使……等等一批主戰派大臣都不支持北上收復三京的行動。

這讓丘志清聽得直咂舌,他發現這個叫改名叫趙昀的小老弟是真的頭鐵!面對丘志清那一臉“我們此行豈不是送菜?”的表情。

孟珙輕踢了一下馬腹,讓馬保持勻速前進後,才說明實情:經過皇城司的探查,河南一地人口已經十不存一,但並非沒有了戰略價值。

金國精心打造的關河防線還在,如若克服重重困難,不出兩年,河南一地定會重現生機,彼時我等不論是收,還是北伐,都有回旋余地!

此次官家難得沒有想著和,且已經協調好了新任四川制置使陳韡以及京西、湖北制置副使史嵩之一同出兵儲糧。

加之丘志清把蒙古高級將領一鍋端,僅剩張炑一人逃跑,糧草也被焚毀,據皇城司奏報,張炑已經退到黃河以北,留守河南的大部都是金國將軍。

聽了孟珙一上午的專業解釋,安營紮寨的時候丘志清總算是放下心來,他不記得歷史上是否有這次行動,萬一被自己一個消息給坑了,那豈不是罪過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