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封建迷信

看著砸落下來的大鐘。

趙雲心中很是不解,明明師父說,以自己的武藝,天下間大可去得。

可為何?

為何第一次出門和人打,不對,這還不算出門,還是在這片大山之中,這片林子之內,就被人家打成這樣?

他此刻,只感覺渾身疼痛,真氣散亂。

此刻的他,別說提氣,就連翻個身都難。

看著大鐘砸落,他感覺,只需要一瞬間,他便可以去見他父母了。

應該是錯覺吧,越到這種緊張時刻,趙雲便越是感覺時間過得超慢,例如這一瞬間,他便覺得這一瞬間過的很慢很慢……

慢到他都把自己小時候因為尿床而被打的事情,

來回想了三遍,這才看到大鐘快要和自己接觸。

再看了一眼幾裏外目眥欲裂的師父,此刻他竟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

興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無顏以對吧,是這個意思嗎?

他想應該差不多。

正當他準備閉目等死之時,一道黑白玄光,自一直懸浮在丘志清身前的八卦鏡中,激射而出,直奔“大鐘”而來。

陰陽玄光後發先至,在趙雲感覺鼻子被壓塌前將其擊碎。

此刻時間仿佛恢復了正常。

鼻子上的疼痛感襲來,緊接著,趙雲趕緊閉上眼睛。

等待後續余波的沖擊,根據他與師父切磋經驗來看,這是必不可少的一次沖擊,只要自己扛過這一波。

武功不說,以沖和道長的手段。

至少小命是妥妥的保住了。

然而他預料中的法力余波並未出現,而是手背一涼,緊接著便是額頭,臉,脖子,還有自己方才受傷的鼻子。

趙雲趕忙睜開眼睛,一滴雨水落入他眼中。

仿佛眼睛都滋潤了不少,雨水淋在身上,有種傷勢好了大半的錯覺。

不對!

這不是錯覺。

趙雲細細體悟,確實是隨著雨水的滴落,自己的傷勢貌似正在快速恢復。

再看看周圍,原本如同被野火燎過的土地之上,快速散發著生機,這是一場靈雨……

定睛一看,只見適才被自己和黃袍道人打鬥余波,波及的方圓五裏範圍內,都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靈雨所覆蓋。

一顆顆種子,在這場靈雨之中,快速煥發生機。

抽芽,生長,一條龍。

直至長到小腿高,這才雲收雨歇。

此時,趙雲亦是感覺自己傷勢近乎痊愈。

一個鯉魚打挺,立在坑中,作彎弓搭箭狀,目視黃袍道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顯然,適才被打的那麽慘,他有些不服氣。

在他看來,只要被自己近身,打他完全沒什麽大問題……吧?

童淵亦是看著張寶,面色不善。

方才若非沖和出手,他這個用心教導了十多年的衣缽弟子。

可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

面對兩人的目光,張寶此時選擇無視。

手一招,正在空中滴溜溜滾動的三清鈴回到張寶手上。

相對於他們一老一少,面前捧著八卦鏡,正一臉微笑看著自己的沖和,才是他今日能否走脫,繼續未完大業的關鍵。

至於這一老一少,厲害是厲害。

也能威脅到自己,不過打不到自己,一切都白搭。

懷中大哥給的羅盤,已經不再跳動。

這便表明,沖和已經是擺脫了大哥留在他身上法力的糾纏,可以安心出手應對自己,而不用擔心被封禁。

如此一來,一個重傷的沖和。

外加……

張寶不著痕跡的瞥了童淵師徒一眼。

一對三他未必有勝算,逃跑的功法,他張寶也拿手。

只不過看方才丘志清出手的狀態,恐怕有些玄……

四人便如此,保持沉默的對峙。

金烏出湯谷,雄雞報鳴天下白。

一絲絲朝陽紫氣開始出現,透過朝霞,散落在四人身上,映襯著身穿黃袍的張寶,倒是有那麽幾分悲壯英雄的氛圍。

不能再等了,不然耽誤他早課。

“勞煩你去和張角道兄說一聲,貧道走的匆忙,不勞相送,貧道會在雁門靜候諸位佳音……”

聽聞丘志清此言,張寶不由的松了口氣。

本想說幾句“有本事單挑啊”之類的場面話。

最終還是沒出口,以免裝過了頭。

“既然如此,那你好自為之!”

說罷,像是怕丘志清後悔一般,直接飛遁而去,相比來時,卻是要快上不少,不知是否與此時順風有關……

目送張寶離開,童淵幾個起落,來到自家徒弟面前。

“子龍,你怎麽樣?感覺如何?”

一邊說著,一邊握住手腕,一股真氣便順著經脈在趙雲經脈中運行一個周天,發現自己徒弟僅僅是受了點內傷。

其他的,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