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第2/4頁)

沈薔松了口氣,她擡眼望去,玻璃門處,侍應生拿著一個港大的档案袋正要推門走進來。

料想是她的畢業證,沈薔雙眸一亮,眼疾手快立刻推開門上前,道:“這是我的東西,給我就好,謝謝。”

“好的,女士。”

侍應生沒有懷疑,將档案袋遞給了沈薔。

沈薔纖細的手指飛快地拆開纏繞的線,確定是自己的畢業證以及一切結業證書都齊全時,她小心翼翼的將档案袋收好,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賽馬場。

她可沒有這份閑心,去和朱強這群人道別。

宋泊禮站在原地,看著沈薔逃跑的背影,喉結滾動,眼底的情緒不明。

以前,她為了見他一面,可以在頂樓等好幾天。

現在她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頭也不回,很是決絕。

當真是不愛了。

直到沈薔出了賽馬場,上了車,陳秘書才從門口回來,走到內場與宋泊禮耳語道:“宋董,沈小姐已經搭車離開。”

宋泊禮不動聲色的嗯了聲。

與此同時,朱強道:“泊禮,不知今晚可不可以安排我入會,你那麽忙,不如一次性把這些手續辦完,省的再打擾你了。”

宋泊禮斂神輕笑,“入會有什麽可急的,食完飯先。”

朱強總覺得這句話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哪裏熟悉,只能連聲應道:“好好,都聽你安排。”

夜晚山莊,燈火通明,偌大的包廂內,侍應生安靜的端著菜,各種罕見的海內食材擺滿圓桌後,方才悄無聲息的離開。

宋泊禮坐在圓桌的主位,沈安、朱強各坐一邊。

朱強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後舉起酒杯道:“泊禮,多謝你滿足了我的心願,讓我這一把老骨頭還能進馬會,話不多說,這一杯,我敬你。”

宋泊禮姿態閑散,斜坐手肘撐著椅背,看著眼前透明酒杯,倏地笑了,道:“朱伯系不系誤會了?我幾時同你講過,你可以入馬會?”

朱強被剛一口悶的酒嗆到喉嚨,他咳嗽了幾聲,忽然笑了道:“泊禮,你不系開我玩笑吧?今日不是都說好了嗎,你自己都說這件事舉手之勞而已,對你來說不難。”

“這件事,的確系舉手之勞,”宋泊禮輕笑,似諷刺朱強的不自量力,道:“但系我這人,生平最憎被人利用,你今日三番兩次拿一個女人利用我。”

宋泊禮臉色一沉:“你當我是什麽?”

朱強只覺得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

沈薔是他的籌碼,他也的確賭對了。

否則宋泊禮也不會賞臉來吃飯。更不會帶他們來馬場,費心思幫沈薔拿到畢業證。

但是他開心到忘記了他利用的人,是宋泊禮。

港城裏都知他心狠手辣,計謀深遠,溫潤君子的外表下,有一顆黑心肝。

原來今天這一切,都是他設的套。

難怪宋泊禮要一拖再拖入會的事情,原來是給沈薔拿回畢業證,用他搪塞沈薔的話,搪塞回來給他,沒想到堂堂一個太子爺,居然能有閑心為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

怪他自己,在宋泊禮一聲聲朱伯中迷失,也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高,忘記了人家只是給港城老一輩的前輩面子罷了。

朱強不敢再說一句話。

如果對家坐著的是別人,他早鬧了,但對面坐著的人是宋泊禮。他能說什麽?

不管宋泊禮怎麽做,朱強都只能笑著應下。

他還沒糊塗到,要和宋泊禮作對。

朱強喝了一口酒,道:“今日的事,是我的錯,這杯酒,就當給宋董賠禮道歉,還請宋董以後給條生路走,不要記在心上。”

“朱伯真系識開玩笑,”宋泊禮閑散一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好好滴做野,我點解會不給你路走?”

被他當狗溜了一天,還把畢業證親手送給了沈薔,籌碼、資源都沒了。他今天怎麽折磨沈薔的,宋泊禮也面不改色的折磨了他一邊。

朱強氣的手死死握拳,青筋迸發,卻還是只能笑著應承道:“多謝宋董。”

沈安坐在餐桌上,不動聲色觀察宋泊禮。

朱強從此是靠不住的了,而他花的那些錢,全都打了水漂。怨不得誰,只能說自己找了一個自身都難保的假靠山,只是宋泊禮遠比他想象的可怕和強大。

朱強的未來,全憑他一句話。

宋泊禮目光移到了沈安身上,他輕笑,道:“沈董,有句話,我也希望你能記住。”

沈安看向宋泊禮。

“你要想在港城發展,就離沈薔遠點。”宋泊禮說完,面無表情站起身,起身的瞬間,他將西服紐扣系好,轉身離開。

朱強癱在位置上,這一瞬間,前景全無。

沈安起身,沒有關心,冷漠至極道:“朱先生,我早勸告你不要拿沈薔做籌碼,你看,我們賭對了,但輸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