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檢驗昨晚的學習成果?(第2/3頁)

她揉著眼睛坐起身,伸手去摸寢室小床的護欄。

摸了一圈後,掌心沒有意料中金屬冰冷的觸感,她動作一僵,睜眼打量室內的環境,意識到自己在裴競序家的時候,整個人猛地往後一倒,重新栽入柔軟的床褥裏。

此時,所有低落消沉的情緒頃刻煙消雲散。

她安詳地平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昨晚發生的事一幀幀地在腦海中倒帶。

人不能在一個地方重復跌倒,她卻在裴競序面前丟了第三次臉。

她一把扯過被子,把自己蒙在裏面,有那麽一瞬間,她希望自己永遠別醒來。可是事與願違,她非但醒了過來,老天還懲罰她記得事情的所有細節。

思及此,許聽晚惱羞成怒地在被窩裏蹬了兩腳,腳腕使勁兒時,才發覺腫脹的地方仍舊隱隱作痛。

她‘嘶’了一聲,掀開被子,去看自己的腿。

小腿上的刮痕顏色減淡了不少,想來也不會留下什麽疤痕,只是她皮膚嬌嫩,刮痕周圍到底受到了沖撞,起了不少淤青,乍一看還挺嚇人的。

她拿掌心揉了揉,手碰到小腿的時候,好像驀地記起什麽,突然屏住呼吸。

幾秒鐘的功夫,她臉色緩緩轉紅,一路燒至耳根子。

有了性別意識的許聽晚,不太習慣成年男性有太過親昵的舉止,所以,待她意識到昨晚的自己非但沒有抵觸裴競序的懷抱,甚至在他懷裏舒服地拱了拱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臉都丟盡了。

喝酒真的誤事啊。

她努力回想昨晚發生的種種,倒不是懷疑裴競序別有居心。

裴競序是什麽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在這一方面,她絕對相信他的人品,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她自己。

因為喝了酒的許聽晚,根本沒有人品。

幸好除此之外,她也沒有做出其他越界的事,心想這是形勢所迫,腳傷之下不得已的行為,這才勉強說服自己,單腳跳下床。

“太誤事太誤事太誤...”她一邊念叨著,一邊推開房間門。

剛推門,就撞見阿姨站在門口。

阿姨的手騰在半空,仿佛正要敲她的房門。

見她念念有詞的出來,阿姨疑惑地問:“許小姐?什麽太誤事?有什麽需要幫助您的嗎?”

許聽晚對她有點印象,知道她是住家阿姨。

正是因為有印象,她才害怕自己的話經由阿姨的口傳入裴競序的耳裏。

她心裏頭發虛,第三遍‘太誤事’在嘴邊繞了圈,咽了下去:“阿姨,我是說,我好喜歡英國著名的母親河,泰晤士啊。”

阿姨不太懂她們年輕人的表述,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許小姐,早飯已經備下了。您是現在就用,還是等裴先生一起?”

“他還在睡嗎?”意識到他可能沒醒,許聽晚起了逃跑的心思:“如果還在睡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裴先生就在您隔壁的書房。”

“他怎麽不回臥室?”

“書房離客房近,您在隔壁但凡有點動靜,他都能照顧得到。難為他昨晚起來好幾回,到了後半夜,更是連門都不敢關。您瞧...”她放輕聲音:“到現在,書房都還拉著一條門縫呢。”

聽阿姨這麽講,一心想溜的許聽晚再不好意思當個白眼狼。她猶豫了片刻,跟阿姨說:“我去問吧。”

然後扶著墻走過去,慢騰騰地走過去。

書房裏只開著一盞台燈,裴競序整個人倚在黑色皮質的椅子裏,雙腿交疊搭在前面的桌子上。

許聽晚盡可能地放輕步子。

就在她走到書桌旁邊的時候,腳底突然發出紙張窸窣的聲音。

地上隨意散落著幾張草擬的文稿。

她後退一步,低頭,彎身撿起,本想放回原位,卻突然在文稿的角落看到了鐘宿的名字。

許聽晚覺著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這封文稿實則一封書面形式的實名舉報信。

裴競序想要對付鐘宿,這是情理之中的事,畢竟那張照片同樣把他牽扯了進來,照片流傳出去倒是沒什麽,最怕一些看圖說話的人,無中生有,傳出風言風語。

許聽晚猜測,子虛烏有的流言對他自身乃至公司的聲譽都是一種威脅。

可像處理危機這種事,他分明只需交給專業人士處理,不需親力親為,正如關婧所說的那樣,像他這樣的大忙人,最懂物盡其用,人盡其能,壓根不會把多余的精力放在這些瑣碎的小事上。

所以,許聽晚根本想象不到,這封舉報信是他親自起草,一字一句都經過仔細推敲。

她陷入疑惑。

難不成這件事的嚴重程度超過了她的認知?

然而,未及他深想,靠著椅子的淺睡的男人輕攏起眉頭,動了動。

察覺到動靜,她輕聲喚他:“裴競序?”

裴競序‘嗯’了一聲,但是沒有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