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有過喜歡的人嗎?(第2/3頁)

至少在許聽晚閉關讀書的那段時間,他也曾多次往返南樟與京江,一個拒絕了高中班主任邀約不願在公開場合做演講的人,為了向他套取許聽晚的近況,特地應和他的臉面,參加了那一年的優秀畢業生演講。

不知是出於巧合還是故意的,他當時講演的主題跟理想相關,據許京珩所知,許聽晚當時正因文理分科的事跟家裏鬧矛盾,小姑娘想學理,家裏人讓她學文,她陷入內耗,狀態極其差勁。

那份演講稿由許京珩的嘴傳入許聽晚的耳裏,不知是稿子起了效果,還是出於其他原因,打那兒以後,她堅定地奔向理科,並用一次次地月考成績證明了自己的選擇。

在許京珩看來,裴競序是一個非常妥帖且細致的人,許聽晚跟他的共同話題往往比自己多,也更自在,所以他把許聽晚來京江旅遊的事告訴了裴競序。

裴競序得知許聽晚要來京江,問她安排得怎麽樣,需不需要自己抽出時間帶著她們好好逛逛。

當時,他忙於實驗室的事,分身乏術,許聽晚沒好意思真麻煩他,只說:“不用的。我跟同班同學一起玩,大家年齡相仿聊得來,呆在一塊兒自由一點。我怕你過來,她們反而覺得不自在。”

裴競序隔了一會兒才回她:“同齡人呆一起,共同話題確實多一些。”

許聽晚盯著那行字,知道他應當不會來了,她不僅覺得有點落寞,甚至連帶著當時去京江的憧憬都消了好一半。

一路上,她都跟同學呆在一起,直到同行的朋友在景區遭到了財務偷竊。

剛從學校出來的人青澀年輕不諳世事,去景區派出所報案的時候,只是被象征性地問了幾句,問完話,她們聽見對方低頭吐槽:“走走過場就行了。還真指望找回來啊。”

事情沒有得到實質性的解決,幾人也沒有得到滿意的結果,被人敷衍對待後,她們並沒有自認倒黴,沒經過社會敲打的人,有著急於長大的心和一身無畏的勇氣,步子還沒跨出派出所,轉頭就跟派出所的人理論了起來。

她們幾人在京江人生地不熟的,後知後覺事情鬧得有些大。最後事情鬧得沒辦法圓場,還是裴競序過來收尾。

他得心應手地處理著這件麻煩事,一板一眼,神情冷淡。

事情解決後,一群人想謝謝他,又不敢靠近,正好許聽晚包藏私心,提出自己可以代為效勞。

她當時已經堅定地想要報考環科,提出想參觀實驗室的時候,一切的借口都是那麽合理,裴競序二話不說,給了她具體的地址。

在等裴競序下來接自己的時候,正巧撞上上樓的卞玉。

卞玉臉色極差,整個人透露著憔悴,驟然看見一個小姑娘的時候,恍惚一下,停下步子問她找誰,她說找裴競序。

她當時背著一個雙肩包,頭發梳成高馬尾,瞳仁是非常漂亮的黑棕色,陽光一照,清澈又天真。

卞玉打量了她一番,眉頭緊攏,問她:“裴競序是你的誰?”

她爽朗地回答:“他是我的朋友。”

卞玉似乎不太相信,正欲說些什麽,恰此時裴競序從二樓樓梯那兒看到她,喊了一聲:“早早。”

這是她跟裴競序分隔兩地以來,第一次接觸到不一樣的裴競序,也新對他所處的圈子有了新的認知。

一切專有名詞、包括他們聊天的話題,都超出了許聽晚的範疇,盡管裴競序會體貼地幫她解釋,可她仍是感覺到自己與裴競序之間隔著一條難以跨越的天塹。

她覺得有些惶恐,或許是即將面臨分別的畢業季反而讓她愈發珍視陪在身邊的每一個人,她從心底慢慢地滋生出一股害怕的情緒,害怕和朋友分道揚鑣,害怕大家從此躍入人海,從此形同陌路。

這裏關於‘朋友’的定義並不清晰,直到後來她一次次地跟裴競序在昏暗的玄櫃接吻,一次次地用唇齒探尋彼此,在最原始的欲望中她才清晰地意識到,曾有一段時間,她錯誤地把裴競序歸入了‘朋友’的陣營。

那種害怕的情緒,持久地縈繞在十八歲少女的心口,並在偶遇到卞玉的那晚達到臨界值。

當晚,那家小酒館有個188的精釀暢飲活動,許聽晚推門得時候,正巧看見她獨自一人坐在美式格調的小酒館裏。

卞玉起初沒注意到她。

等她坐下等人,並頻頻看時間的時候,卞玉才端著一杯精釀走了過去。

她的神色是和善的,但眉眼間籠罩著陰郁,往高腳凳上一座,單手支著下巴:“等人?”

許聽晚‘嗯’了一聲。

“等裴競序?”

她點點頭。

“他那麽忙,居然有時間陪你吃飯?”

這話顯的她多無理取鬧似的:“陪不陪我,他不是都得吃飯嗎?”

“話是那麽說的。可這兒到學校,也不算近吧,他最近忙著跟項目,有時候連吃飯都沒法正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