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山裏惡匪x被搶男媳婦(第2/2頁)
親切。
又像兔子了。
“你剛剛喊我什麽?”安玉拿過季明裏手裏的雪球,一雙烏黑的眼眸看了過來。
“禮秋。”反正藏也藏不住,季明裏死豬不怕開水燙,“我喊得不對嗎?”
安玉搖頭:“不對。”
季明裏反問:“你不叫禮秋?”
“是叫禮秋。”安玉把雪球按在面前大的雪球上,很輕地歪了下頭,像是在觀察季明裏的反應,“但這是家人對我的稱呼,我前面還有個姓氏。”
“姓氏?”季明裏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兒,沒想到安玉姓什麽,夢裏貌似沒提這事兒。
“我跟你說過。”安玉說。
“何時說的?”季明裏撓撓下巴,完全不記得了。
“不記得算了。”安玉笑眯眯地說,“你叫我禮秋吧。”
季明裏:“……”
他怎麽感覺安玉是故意的!
之前以為安玉連名帶姓就是禮秋二字,他喊得坦坦蕩蕩,這會兒一聽安玉這麽說,他頓時喊不出來了。
安玉彎腰,臉湊了過來:“不樂意?”
距離一下子拉得極近,季明裏甚至感受到了安玉說話時噴出的熱氣,他似是被嚇到了,渾身一個激靈,連忙往後退出一步,聲音磕磕絆絆:“說話就好好說話,別突然湊這麽近。”
安玉慢慢站直身體,但笑不語。
季明裏看著那張漂亮的臉,不知為何,心裏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些煩躁,之前他光是想著安玉喜歡女人就好了,如今倒好,又多了一個期盼——
要是安玉是真正的安玉就好了。
他和安玉之間藏了太多秘密,這些秘密宛若一根根無形的絲線將他倆捆綁,他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產生了一種危機感,感覺捆綁他的不是普通絲線,而是蜘蛛吐出的細絲,牢牢黏住了他這個獵物。
雪越下越大,在兩人勉強砌出一個人形時,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天色也暗了下來。
安玉打了個噴嚏。
季明裏說:“進去了。”
安玉不太舍得:“雪人還沒堆完。”
季明裏的思緒在腦海裏飛快地繞了一圈——繼續堆雪人相當於安玉受涼、受涼相當於染上風寒、一旦染上風寒相當於變相地折磨他。
“晚些時候我來堆。”季明裏當即做出決定。
安玉兩眼一亮:“當真?”
“當真。”
安玉取下自己的兔毛圍脖搭到雪球上,夜風吹得他打了個哆嗦,他抖著聲兒說:“要堆像點。”
季明裏噗嗤一樂:“你知道我在堆什麽?”
安玉看他,表情分外認真:“不是在堆我嗎?”
季明裏驀地安靜下來,偏過腦袋,訕訕地摸了下鼻子,心想都堆成這種四不像了還能被安玉瞧出來,早知道不堆安玉了。
夜裏,季明裏特意盯著安玉上床躺好,被褥和枕頭都換過了,被褥是用動物皮毛縫制而成,入冬蓋著最是暖和,枕頭也從硬邦邦的木頭枕換成了專門的藥枕,不知道能否治治安玉睡眠不好的毛病。
季明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倘若安玉睡眠好了,半夜便不會起來,更不會悄悄摸到他那裏,他也可以睡個放心覺了。
安玉今晚泡過熱水澡,白皙的臉頰被熏得通紅,他裹在毛茸茸的被褥裏,黑發披散,聲音悶悶地響起:“你今晚還會夢到我嗎?”
季明裏說:“不知道。”
“再努努力,也許就夢到我的姓氏了。”安玉眉眼一彎,“如此一來,可以連名帶姓地喊我不是?”
季明裏一愣,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
這個某禮秋!
果然是故意的,簡直用心險惡!
走出屋子,季明裏還在氣,余光看到院裏初具雛形的雪人,頓時氣從中來,只覺那個說把雪人堆完的自己像個傻子,全天下最傻的傻子!
他連階梯都省了,長腿一跨,一步到位地邁了下去。
步履如飛地來到雪人跟前,一腳踹過去,雪人被踹了個稀爛,連帶安玉的圍脖也被埋進雪裏。
雪是白色的,圍脖也是白色的,夜裏只有屋檐下幾盞燈籠的光灑過來,看不清楚。
季明裏喘了口氣,面對一地稀碎的雪,卻並未覺得心頭郁氣消散,反而有什麽東西更沉甸甸地往下壓了一些,壓得他再也喘不了氣。
他在原地呆站片刻,扭頭就走。
然而走到階梯前時,他腳步一頓,掙紮了下,嘆了口氣,轉身回到方才的位置,在雪裏摸到安玉的圍脖,搭到自個兒肩上,隨即認命地堆起雪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