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永遠的《送別》,催人淚下(第3/4頁)

飛機不夠,我可以登艦,艦船不夠,我可以上馬,馬兒不夠,一雙鞋足矣。

老父親在陰暗的大堂裏,坐著,杵著拐,不知道是要起,還是要坐。

只看著兒子離去,最終還是沒有力氣站起來。

老母親哭的眼角渾濁,也還是沒有出聲留人。

嶽維漢乘上了汽車,前往戰爭最慘烈的前線。

作為接受過空軍訓練的他,剛剛參軍,就頂著中尉軍銜,要去前線戰爭最慘烈的地方,當機步排排長。

汽車在山下經過,半山亭,女同學站在亭子裏,手握一封信,兩行清淚。

說實話,看到這個地方,觀眾本來就已經不行了。

而音樂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清亮的童聲,讓很多人眼淚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滑落了。

這是什麽音樂?

這是……

一股說不出的淒涼,但又不只是淒涼。

歲月寫在其中。

回憶寫在其中。

感慨千頭萬緒。

時光就此流走。

無數情緒交匯其中。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濁酒盡馀歡,今宵別夢寒……”

年紀小一點的還好,只是沉浸在電影裏,與嶽維國感同身受。

年紀大一點的,聽的是淚流滿面,不知道有多少同志好友,走散在了人生路上。

這首《送別》是前世官方篩選一百大愛國歌曲中,唯一一首歌詞既沒有‘愛國’體現也沒有‘家庭’體現也沒有‘軍旅’情懷,沒有‘民族感情’的一首歌。

但它,就是百大愛國歌曲中,永遠的豐碑。

其詞作者,李叔同,在那個紛亂的年代,與很多好友並肩而戰。

他們有人魔都創建中醫保護協會,對抗西方藥商抹黑中醫藥控制藥材行業從而牟取暴利的行為。

他們有人資助愛國戰爭,最後自己卻因為時代的變遷落魄到不敢和李叔同告別。

他們有人在做法官時,遭遇災害,地方官逃跑時,組織救災,救援地方,事後因為不想在國黨為官,辭官不做。

經濟救國?學醫救國?學法救國?一種一種的救國方法,都被他們驗證了,都失敗了。

但就是因為無數人嘗試過,最終其中一群人,找到了那個救國的辦法,有了新華國。

一位位老友,在那個時代,逐漸凋零,最後李叔同面對破產後不願見面,只是隔墻告別的好友,寫下了《送別》。

一個時代的變遷,永遠留在了歌聲裏。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電影,是一種光影藝術,也是一種光影聲音結合的藝術。

一部老電影,一首好歌,是多少人午夜夢回時的記憶?

這分明是一部新電影,但是它那麽的‘老’。

這明明是一首新歌,但是它那麽的‘舊’。

以至於現場鴉雀無聲中,似乎有抽泣聲為後半程的童聲合唱配音。

電影在這裏不過是個開頭而已。

可惜,戰爭中,一切都是不可預料的。

嶽維國所在的隊伍,在支援前線的路上,就遭到了轟炸。

嶽維國一擡頭,就想起自己的同學都已經犧牲在了天空上,現在天空上已經沒有自己人的飛機了。

地上的大部隊被轟炸的沒有辦法,只能分開前進。

而嶽維國所在的隊伍是最倒黴的,一不小心進入了敵軍的包圍圈。

在連續的突圍失敗後,嶽維國與隊伍走散,最後被一名我軍司號員救下。

破敗的房舍,卻幹凈整潔。

穿著綁腿的戰士,端著看不見米的粥水。

而嶽維國面前的桌上,放著一碗全是米的粥。

嶽維國狼吞虎咽吃完了粥,司號員操著口音濃郁的陜北口音,和他訴說著救他時的危險。

隨後這支部隊的排長見到了嶽維國,聽說嶽維國想要抗擊敵寇後,希望嶽維國可以留下。

嶽維國卻覺得,這樣一支三個人才分得到一條槍的部隊,對抗擊敵寇能有什麽作用?執意想要離開。

但是,現實是,敵軍正在到處掃蕩,他哪兒也去不了。

於是嶽維國留在這裏,每天就是看看戰士們的訓練,戰士們給老鄉們打水掃地什麽的。

為了提升戰鬥力,這支部隊讓老兵給新兵們上課。

講如何打槍,如何設伏。

看到他們講的東西,嶽維國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於是上台講述瞄準移動敵人的方法:“敵人上坡時,會往前跑,子彈飛過去時,敵人已經往上移動了一段距離了,所以,要打中敵人,得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