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崽子(第2/3頁)

景春從人群中走出來,回頭拱手道:“這位是扶桑神君,他一直住在雲崖上,不常出門。”

眾神恍然大悟,目送春神拉著扶桑的袖子,緩緩走離人群。

“你怎麽來了?”景春問他。

扶桑不說話,渾身氣息低沉,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景春事忙,她還要去辦差,剛想說離開,就聽見他說:“你最近……都沒有來。”

然後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景春才開口。

“等我從西山回來?”景春有些發愣,大約是窺見了他的心思。

從很早前她就有所察覺,只是以為,那不過是曾經並肩作戰後遺留下來的依戀。

他看了她一眼,說:“我等你。”

我等你……

這句話,他不知道說過多少遍。

而他也確切總是在等待。

等待她來看望自己一眼,等待她的垂憐。

景春開始有意多來看他,從前總是有事了才去,後來演變成,只要沒事就過去,她甚至荒廢了自己的府邸,仿佛把他這裏當做家。

可扶桑還是覺得不夠。

越是親密,便越是不滿足。

終於有一天,他趁著她睡著的時候,俯身親吻她的唇瓣。

那一瞬間,他仿佛大徹大悟般,露出幾分似哭似笑的神情。

原來,他愛著她。

景春睜開眼,神色清明地看著他,看得他無地自容。

他垂下頭,心中生出巨大的

難過來。

他想,或許以後她就不會來了。

那片刻的設想讓他頃刻間被痛苦填滿。

他用枝葉捆住她,帶著幾分決絕般,想要留住她。

她的衣服被褪下,枝葉順著她的筋脈刺進她的身體裏,身體交融,靈魂相撞。

就如同這一刻……

景春的目光變得復雜,她的唇瓣緊緊地貼在他的唇上,舌尖勾纏。

一個濕熱的吻。

心臟像是被什麽攥住,很微妙的感受,那感覺不知道從哪裏來,好像是皮膚,又像是靈魂,或者大腦……又或者……是四面八方。

他呼吸困難,鼻尖都是草木鮮花的清香。

神經像是架在了琴弦上,她是撥弦的人。

“景春……”他呢喃。

兩個字,不成音調。

景春早就失去了意識,只是本能地,用最初的方式,對待他。

像是要把他那濃烈的藏得嚴實的愛和欲,都還給他。

“好了,再繼續下去,你會死的。”景春意識回歸,眼神逐漸變得清明,在刺穿他心臟前,及時收回了一切。

她有些迷茫地看著他,剛剛的一切,跟酒後失德也沒兩樣了,甚至怎麽發生的,她都不大記得了。

桑尋始終沒有緩過來。

他眼眶尤其紅,整個人像是溺水了,哪怕浮出水面,窒息感還是沒存在。

他只能仰著頭,大口喘息著。

身體裏異樣的感覺都盡數抽離了,那些讓他緊張害怕恐懼甚至不知所措的東西頃刻間褪得幹幹凈凈,可他卻像是被奪走了什麽東西似的,失落接踵而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垂下頭,拉住她的手,將額頭貼在她掌心,像是要討一點垂憐。

景春尷尬得已經快要爆炸了。

人類的愛情從某種含義上是多巴胺的產物,而現在人類身體的他和她在一起,她幾乎是在欺負人。

因為只要她想,她有太多的辦法可以控制他。

但剛剛,真的不是她故意為之。

她想起了一些事情,但那些記憶也並不連貫。

景春貼近他,想要給他一點安撫。

可他卻忽

然扣住她的側頸,壓抑地吻住她。

-

今天桑尋和景春同時請假了。

餐桌前,桑尋和景春各坐一頭,離了有八丈遠。

傭人各自給兩個人準備早餐,在心裏嘀咕這倆人怎麽一大早一個比一個怪。

別墅的另一側,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停靠在門口,桑小姐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白色西裝,秘書和司機還是第一次看到帶著笑臉的桑小姐。

她今天不止抱了一只貓,還帶了一只鳥。

那鳥被銀鏈拴著腳踝,威風凜凜站在她纖弱的肩膀上,仔細看,甚至還能看出一點那鳥的委屈和不甘。

貓咪一如既往的乖巧,窩在桑洛懷裏,一上車,就自己找了位置趴著。

秘書熟練地把電腦遞給她,讓她早些把事情處理完。

她一向不耐煩在公司待著,消失的時候誰也找不到。

“景區負責人說,希望您今天能過去一趟。”

桑洛今天難得心情好,笑眯眯應了句:“好。”

秘書活像白日見了鬼。

富貴兒忍不住對黑貓傳音嚎叫了一句:“踏馬的,你這主子到底什麽毛病,它把我抓起來幹嘛。”

貓咪翻了個白眼:“那你非過來招惹她幹嘛?”

“我這不是好奇,她到底在搞什麽。還有她昨天給景春留的印記,到底是什麽鬼啊!不會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