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哥有難(第2/4頁)

沈禾驚喜:“呀,好了?那就好,他是乞丐還是做什麽的?如果是乞丐,沒病沒殘的,幹什麽不找個營生過活?還是有什麽事?”

侍衛道:“聽醫館的人說,不是京城人士,是北上來尋親的,一路艱難,沒能尋到人,身無分文才病倒在巷中。”

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沈禾有點唏噓:“他沒有留信說他要找誰?”

人要是在京城,這裏高低算是他的地盤,說不定還能幫個小忙。

侍衛搖頭。

沈禾只好歇下心思。

不過話說回來。

北上尋親,聽起來怎麽那麽耳熟……

他一路往裏走,埋頭思索,下頜整個埋進毛絨絨的披風領子中。

走到主殿,戚拙蘊不在。

沈禾繞到殿後,去瞧那開的擠擠挨挨一樹茂盛的山茶。

長到廊外的部分,花枝被白雪壓得低低的,沈禾手癢,湊過去晃花枝,將上面的雪全部搖落。一撒手,花枝立刻彈回去。

等等。

沈禾腦子裏的弦忽然搭上。

靠,他想起來為什麽會覺得北上尋親耳熟了。

原著裏不就是有個反派,在二皇子陣營,幫著他當秋後螞蚱,在戚拙蘊登基前擺了戚拙蘊一道。

沈禾一下沒能想起來,是因為書裏面那個謀士出場的時候,是個殘疾,坐在輪椅上,膝蓋以下都不能動。

他連名字都記不得,就記得這個謀士的腿是因為北上尋親,被活生生凍到壞死才成了殘疾人。

沈禾頓時顧不上玩。

一溜煙原路返回,找到方才的侍衛,問:“你曉得那人去哪裏了嗎?他有沒有跟醫館的人說?”

侍衛搖頭:“小公子,那人就留了聲謝,旁的什麽都沒說。”

侍衛見沈禾有些著急的樣子,問:“小公子可是有什麽事?若是您要尋此人,吩咐下去,他還未出京城便不難。”

沈禾哽住。

他找到人幹嘛?

說,兄弟你別跟著二皇子幹了,沒前途,還是跟著我哥幹,以後能夠當大官。

沈禾:……

想想都覺得神經病的程度。

倒也不是不行,問題在於,沈禾隱約記得,二皇子是對那位謀士有恩情,還是拿捏住他什麽人,才讓他盡心盡力的賣命。

沈禾忍不住懊悔。

煩死,早知道全文背誦了!

他焦躁著,回到殿中,晚間戚拙蘊來找他的時候,沈禾靠在小榻上,兩眼望橫梁的扣手指。

戚拙蘊揭開披風,好笑的拍他腳:“挪挪。”

沈禾於是往裏挪,給戚拙蘊騰個位置。

他扣著手指,指骨的位置很快浮上紅痕。

戚拙蘊看了,總忍不住將將他安分不下來的手抓住,讓他動彈不得。

他呷口茶,正要說話,沈禾先出聲:“哥哥,最近朝中有沒有什麽事?”

少年從另一頭靠著的布老虎上撅起身。

他抱著自己的老虎,放到了小幾邊上,朝著戚拙蘊這方向趴著,仰著腦袋,雙手托腮。

下巴與腮幫子上雪白的軟肉被他擠的堆著,看起來圓圓胖胖。

他忽閃著眼睫,左右飄著,口中問:“嗯……今年雪這麽大,比之前幾年都大,北方很容易發生雪災吧?”

戚拙蘊放下茶杯:“是,怎麽了?禾禾往日不是最煩聽這些事,如今怎麽忽然有了興趣?”

沈禾迅速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那是往日,現今我也是功名在身的人了,老大不小的,總得關心一下國家大事!”

義正言辭,並且這個理由應該很符合雞娃家長的期望。

戚拙蘊:“……呵。”他笑得很輕。

沈禾:“?”嘲笑他?

沈禾覺得自己受到了鄙視。

他繃著腮幫:“不說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感興趣。”

戚拙蘊哪裏會不說?

他說:“哥哥只是笑一聲,怎麽這樣小氣?我可沒說不告訴你。”

他解釋:“哥哥只是笑禾禾長大了,連政事都願意關心,日後哥哥的狀元郎有指望。”

“北方確實大雪,朝中近來正在為此爭議。去歲天熱大旱,國庫不豐,強征南方糧倉容易引起民怨,正在集資眾捐。”

沈禾兩只手撐累了,撒開手整個人趴在老虎腦袋上,臉蛋子擠在老虎的兩只耳朵中間。

他黑眸圓潤,兩眼發直,像是在思考。

戚拙蘊忍不住好笑,他問:“禾大人有什麽見解?可是要將你那小荷包裏的金珠子捐些給哥哥?”

沈禾嘴角一抽:“什麽小荷包!看不起我的私房錢是不是!我可多銀子了!”

戚拙蘊順毛捋:“是,禾大人私庫比我的都豐厚,幾粒金珠不足掛齒。”

沈禾有被嘲笑到。

沈禾決定不跟這個險惡的權謀人爭論。

他抱著自己布老虎爬起身,丟回床榻上,走回來,從戚拙蘊身邊頭也不回的路過,跑到連翹她們身邊,圍著火盆坐下來,撂戚拙蘊一個人在小榻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