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生理課(第2/3頁)

如果他們聽見了怎麽辦?

沈禾只能咬著自己的唇瓣,一丁點聲音不敢發出來。

戚拙蘊瞧見他發白的下唇,另一只手安撫的捏著他的腮幫軟肉:“外間沒人。”

沈禾並沒有因此放松。

相反,他仰著頭,身體繃得像是拉緊到了極致的弦,鴉羽般的眼睫不住的顫動。

與其說是戚拙蘊教他,不如說是戚拙蘊幫他。

直到某個臨界點,少年像是繃緊的那根弦斷了,松軟下來,失去骨頭,完全的靠在了戚拙蘊懷裏,眼圈通紅。

眼神茫然的要命,似乎還是懵懂的,輕聲喊:“哥哥?”

戚拙蘊一手環在他腰間,手臂收緊。

力道極大的的箍住他,大得沈禾有些疼,又喊了聲:“哥哥。”

少年的嗓音不復清潤活潑,有些嘶啞,摻雜著惶恐不安。

戚拙蘊本該是心疼的,但他眼下更多的是其他的情緒,蓋住了心疼。

他的嗓音也變得很喑啞,比沈禾的聲音還要啞,低低在他耳邊應:“哥哥在呢。”

指尖有些滑膩。

戚拙蘊垂著漆黑的眼眸,在少年看不見的角度,沉得像是下一刻便要將人拆吃入腹。

但手上的動作一點看不出,溫柔細致的要命。

他將沈禾掌心指縫細細擦拭幹凈,為他整理好,末了,用環在他腰間那只幹凈的手,擦拭不知道什麽時候滾到少年腮幫子上的眼淚。

戚拙蘊喉頭滾動。

他指腹揩去溫涼的淚水,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欲念,哄不安落淚的少年:“禾禾為什麽哭?不要怕,男子都是如此,哥哥也是如此,先前同禾禾說過不是嗎?”

他攬著沈禾,將人從後背環抱的姿勢,變為側著抱在腿上,如此,他能夠看清少年的臉與眼神。

……也能避免抵上一些位置。

他摟著少年的腰,輕聲問:“禾禾若是覺得丟臉,那哥哥豈不是跟著一道丟臉?”

他這話很有說服力,因為沈禾的腿側已經被抵住。

沈禾默默搖頭,眼睛裏蓄著的那點兒淚水,因為這個動作再度滾落兩顆淚珠。

眼睫濡濕,看起來可憐無比,受了什麽不得了的欺負般。

沈禾不想聽戚拙蘊說這些哄他的話。

越是這樣,沈禾越是覺得難受。

戚拙蘊對他太好了,而他呢?

他有著不正當的感情。

等到戚拙蘊知道他喜歡男人的那天,估計一定後悔死今天這麽耐心的拿他當什麽都不懂得小孩,教導他這種事。

他拽著自己的褲腰,咬牙想要從戚拙蘊懷裏爬出去。

難過了一會兒後,他轉移自己的委屈,變成無理取鬧的脾氣。

他在心中一邊難過一邊罵,狗直男,一點兒界限感都沒有。

你們狗直男都這麽沒有底線,完全不知道害臊!

嗚嗚氣死他了!

沈禾越想越難過,越想越生氣。

他用力要從戚拙蘊懷裏出來,一聲不吭咬著牙的樣子。

戚拙蘊不敢強求他,不得不松開手,放他下去。

沈禾衣褲是幹凈的,但他就覺得這衣服穿起來都不對勁。

蹲在箱籠前翻找許久,拎了套中衣要換上。

偏偏戚拙蘊還在,他不好在這裏直接換。

戚拙蘊在榻上緩了片刻,便面不改色的下榻,披上衣服。

他黑眸長久的凝視著少年蹲在箱籠跟前翻找的背影,試圖看出點什麽來。

最終不得不放棄,讓沈禾有個緩和的時間。

戚拙蘊出門,沈禾立刻脫衣服換上幹凈的。

他也不敢去看被子床褥,臉上火燒火燎的,去找忠言,讓他幫著換被褥。

他扔了這被褥的心都有,可扔掉就是欲蓋彌彰,是他之前埋褲子那件事歷史重演。

沈禾咬牙,閉目,裝作無事發生的讓忠言將這些提走。

沈禾心中焦灼。

他不吃飯了。

就這麽一聲不吭的自己牽匹馬,跑出了宮。

連翹詫異的望著沈禾背影,問忠言:“小公子這是怎麽了?可是宮外有何急事?”

忠言還未說,忠洪走過來道:“同殿下鬧些別扭,不是大事,譴幾名護衛暗中跟上去護著便是。”

連翹茫然頷首應下。

戚拙蘊聽見沈禾徑直出了宮,心頭一跳。

他忍住自己跟上去,將人強行抓回來的沖動,讓忠洪由著他去。

戚拙蘊開始後悔。

這麽片刻的功夫,他那些欲念散去,唯余焦躁。

還是操之過急了。

他想。

為何耐不住性子?

應該慢些,再慢些。

禾禾既然不想,那便由著他不想,裝作不知道,為何非要做這樣過紅線的事?

他面無表情的去上朝,在金鑾殿等了片刻,聽見總管大太監來唱,陛下今日龍體欠佳,今日早朝作罷。

一群大臣跟聽政、參政的皇子們,便行禮高呼著龍體聖安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