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探尋(第2/4頁)

沈禾自己的情緒回籠,他吸溜下鼻子,聽見這件事,開始理直氣壯:“是,但不是我一個人捐的,還有學則哥的份,我們一人一半。”

他沒有邀功的意思,但他好歹有這麽個功勞在,戚拙蘊怎麽也不能太過追究這件事吧?

說來說去,沈禾最糾結的還是他日後跑路的事。

如今家產都上了明路,他以後還怎麽帶著自己的養老錢遠離京都,去養自己的情傷!?

他單方面失戀還沒好呢!

就整這死出!

都怪那混賬陳越江!

要不是陳越江,他也不會在這最後兩年暴露!

沈禾一想,恨得牙癢癢。

要是稍後戚拙蘊問他為什麽要瞞著,他還得編個好理由。

沈禾決定先發制人!

沈禾問:“哥哥你既然知道,這兩天為什麽不來看我?”

戚拙蘊沒有解釋,他只是說:“哥哥的錯。”

他拉著沈禾坐下來,指腹在他眼尾輕輕擦過,還能摸到濕漉漉的水汽。

戚拙蘊認錯實在是太幹脆,讓沈禾的發難瞬間沒了意義,他陷入下風。

沈禾再度緊張,等著戚拙蘊問他為什麽要隱瞞。

可等來等去,戚拙蘊只是抱著他,半句話沒有問。

這種安靜讓沈禾討厭,討厭到他覺得戚拙蘊還不如問點什麽呢。

因為再這樣下去,他會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大。

這種感覺非常、無比、極其討厭!

沈禾沉不住氣,他耐性一般般,跟戚拙蘊比起來,連人家十分之一的耐性都追不上,不得不率先打破這種沉默:“哥哥……我不舒服,我想起來自己坐。”

戚拙蘊將頭靠在他肩頭,似乎是在他肩上用力埋了下,沈禾像是幻聽,聽見非常非常輕的聲音在他耳邊說:“抱歉。”

太輕了,沈禾沒來得及細究,抱著他的人松開胳膊,在他肩頭輕輕拍一下,發出細微的笑聲:“好,起來吧。”

那笑聲聽起來,跟從前沒有任何不同。

於是沈禾更加疑心,是自己聽錯了。

這件事就這麽,完全超出沈禾意料的輕輕揭過。

連忠洪與連翹他們被叫回來時,看著沈禾與戚拙蘊的神情,眼中都滑過了些許的意外之色。

還以為會鬧起來呢,比較太子殿下瞧著像是要狠心教訓小公子的模樣。

戚拙蘊笑眯眯的問沈禾:“禾禾怎麽四處告狀,沒來找哥哥?”

沈禾覺得戚拙蘊這是在報復他先前的倒打一耙。

但沒關系,他臉皮厚。

沈禾一副為戚拙蘊體諒的樣子:“哥哥很忙啊,我想著找外祖與祖父也是一樣的。”

沈禾猜監護人下一刻馬上要說“以後一定要記得找哥哥,哥哥才是你京城中最大的靠山”雲雲,每次都是這樣,沈禾幾乎能夠背下來。

誰想這次不同。

戚拙蘊沒有這樣說,而是略過這個話茬,徑直問沈禾:“那禾禾想那陳越江如何?”

如何?

這話把沈禾問懵了?

他就想陳越江坐牢,給他哥添堵,連帶著給戚樂詠添堵,總之要讓他受的氣值得。

但這事他抱著給戚拙蘊幫忙的私心,要是戚拙蘊自己動手,那還算哪門子的他給戚拙蘊幫忙?

所以不能讓戚拙蘊再去插多余的手。

沈禾搪塞:“就眼下,他下獄,將我們的損失賠回來,我就滿意了。”

戚拙蘊應他:“好。”

沈禾:“?”好什麽好?

戚拙蘊來了沈禾的小宅子後,便沒有走,而是留下來跟他一下吃了晚飯。

入夜後,沈禾正滿腦子琢磨該如何讓戚拙蘊放棄陪·睡,他很擔心戚拙蘊覺得他受了委屈,想要擔起監護人責任,晚上來陪陪他。

他受不了,誰知道第二天早上起來,會見到什麽讓人崩潰的場景?

沈禾心有余悸。

沈禾絞盡腦汁。

結果到了宮中落鑰前夕,戚拙蘊自己帶著人走了。

沈禾:“?”

不是?

戚拙蘊是在他們不見的這段時間裏變異了嗎?

怎麽說話做事的蹤跡,他完全摸不透了呢?

直男變得這麽快嗎?

沈禾蹲在廊下,就著昏暗的燈火揪著一盆石榴。

石榴油綠的小葉子被他揪得落了一地,變成了一半光溜溜,一半綠油油的半禿頭。

荷菱端著水走到廊下,笑話他:“小公子是不高興麽?殿下今日不是沒有訓您,怎地還悶悶不樂呢?”

沈禾單手撐著自己的下巴,臉上的肉被他擠的堆起來,有氣無力回答:“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荷菱將盆放下,招呼沈禾:“小公子洗洗手罷。有什麽事,明日再想也不著急。說起來,奴婢從前可想不到,京都中時興的玩意兒原來都是小公子與柳公子們所制,尋常人想都想不到,小公子卻能想到這麽多,也難怪太子殿下都被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