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釣魚(第3/4頁)

姜厭明白了。

但她一個幾千歲的人為什麽要和還沒她歲數零頭大的人比高低,她任務做得快不是理所應當嗎?

贏了沒什麽可驕傲的,輸了也沒什麽大問題。

那些排名靠前的她幾腳就能踩沒了。

全部弄死,她就是第一。

沒必要爭。

於是她隨意道:“還好,也就差不多吧。”

“你們也出了很多力,我找線索不太熟練,黃鼠狼還是虞人晚用頭撞出來的。”

說完,姜厭又夾了個餛飩,而後問沈歡歡:“不說這個,你怎麽想的?”

“怎麽看孟昭林與孟恨水?”

沈歡歡沉思了好一會兒:“我傾向孟昭林是幕後的人,孟恨水是受害者兼輔助者。”

她解釋道:“因為只有孟昭林在受益,短短十三年他就從默默無聞到公安局副局長,並且即將成為全國政協委員。”

“上升的每個關鍵期他都有個親人遇到危機,他給我一種強烈的拿親人獻祭的感覺。”

“不過這是我一開始的想法,”沈歡歡說,“從案件的情況來看,我更傾向第一起案件,也就是春紅被拐失蹤案是偶然的,但孟昭林從裏面吃到了甜頭,所以設計出了後面的案子。”

“比如二月橋藏屍案,那時候調查組即將來指導,但這個案子還沒破,為了防止受牽連被降職,孟昭林找來自己的女兒當最後一個受害者,他讓孟恨水在淩晨獨自過二月橋,引誘犯人出現。”

“再比如這次的床墊藏屍案,孟昭林升官在即,他急需一個案子讓自己的名聲更顯,他應該是知道孟恨水與黃大仙的關系,於是他安排孟恨水幫他設計了這個案子,死亡對象就是舊廠房裏的三個老人。”

“他先是讓孟恨水弄死了尚德民和李榮海,這兩起事故雖然兩個老人的家人不打算報警,但兩個老人死的時候,圍觀群眾眾多,群眾不可能不報警,所以這個案子應該已經在不久前立案,立案後,孟昭林便把視線轉向自己的父親,試圖讓他成為第三個受害者。”

“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對他肯定是十分信任,只要孟昭林提前在孟向江家中安好攝像頭,就可以拿到孟向江的死亡視頻。”

姜厭接話:“於是案子便破了。”

“孟向江死後,孟昭林可以裝作悲痛欲絕地拿著監控視頻去交案,而公安局看到這種殘忍的“蛇把人吸血絞殺”的視頻必然不會公之於眾,頂多讓市民關好門窗防範蛇蟲。”

沈歡歡點頭:“我是這麽想的。”

“而且同樓死了三個老人,不是只有孟向江死了,所以警方也只會覺得是蛇群泛濫,不會懷疑到孟昭林身上去…”

“再說黃大仙辦事,這種與玄學扯上關系的不是一般警方能偵查的,這事大概率就這麽過去了。”

“然後孟昭林再在外界放點風聲,比如是他偵破的此案啊,說些含糊的言論,他的聲望便更高了,出任全國政協委員的概率也就更大了。”

沈歡歡說完了,沈笑笑在旁啪啪鼓起掌。

“姐,我覺得你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升級了!”

但沈歡歡低頭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

“還是很不嚴謹,猜想的地方太多,而且有幾個信息沒用上。”

她看向姜厭,“姜厭姐是怎麽想的?”

姜厭靠在椅背上,垂眸思索了會兒,說道:

“之前成月說過,在二月橋案後的半年,蘇知漁曾接到孟恨水頻繁的求助電話。”

“我搜了那個時間點,長夏市那時候又出現了一起拔舌虐屍案,我猜測是孟昭林又想故技重施,讓孟恨水去當最後一個受害者引兇手上鉤,但或許由於孟昭林擔心別人起疑,他最終放棄了這個計劃。”

姜厭說得慢條斯理,“具體情況不得知,但無論如何,孟恨水都很難不去恨孟昭林。”

“哪怕在二月橋案的時候不恨,哪怕她去釣兇手上鉤是孟昭林跟她提前商量好的,在蘇知漁死後,孟恨水也該有些恨意。”

“從如今情況來看,孟昭林的內心應該是沒什麽親情可言,所以我猜測孟春紅被拐案和他也脫不了關系。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孟恨水與春紅到底有多親近,如果足夠親近,孟恨水對孟昭林的恨意應該持續了很多年。”

“所以我覺得床墊藏蛇案自始至終都是孟恨水在策劃。”

“她先是設計了頭兩起案子,目的就是讓警方立案調查,而警方也的確調查了,他們找到了兩個老人死前的共同點——都買了福如東海牌床墊。”

“為了偵破此案,孟昭林先是在孟向江的家中放置了攝像頭,而後在電話裏大肆吹捧這個床墊,催促孟向江也去購買此品牌床墊。”

姜厭垂眸沉思道:“孟昭林應該是不知道孟恨水與黃鼠狼有關系的。”

“床墊藏蛇案,大概率是孟恨水的釣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