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太子

晏三合眉頭一皺,停下筷子。

“你的意思是,季老爺這官罷得對?”

“反正不會是個好官。”

“好官和壞官都和我沒關系,你在季家還有什麽發現?”

“聽了幾句下人的閑聊,有說想贖身離開季家,就怕主子不同意;有說老爺有太子護著,早晚會復起。”

“太子?”

晏三合眼露驚色:“季家竟然與太子有關系?”

李不言茫然一聳肩,鬼知道。

晏三合想了想,“我又有個疑惑。”

“什麽?”

“既然有太子那層關系,為什麽季陵川還會被罷官?”

李不言兩眼更是茫然,“這……”

晏三合一下子沒了胃口。

希望季老太太的心魔別和這些太子啊,朝廷啊扯上關系,會非常麻煩。

非常非常的麻煩。

李不言吃飯很快,她吃完的時候,晏三合才剛剛吃了一小半。

“三合,就沖你這吃飯細嚼慢咽的勁兒,說不定還是個大戶人家的庶出,門第不輸給季府。”

晏三合嗤之以鼻。

李不言起身從裏屋把那幾張紙拿出來,一邊看,一邊問:“還沒說你今天有沒有發現?”

“有幾處不太合理的地方。”

“快說給我聽聽。”

晏三合不習慣一邊吃飯,一邊說話,索性放下筷子。

“不養狗是一處;院子幽僻陰冷是一處;還有……偏寵裴笑也是一處。”

李不言皺眉,“偏寵裴笑哪裏不合理?”

“裴笑那性格,那張嘴,可是討人喜歡的?”

晏三合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老人最疼的小輩,要麽是會說好話的,要麽是有出息的,要麽像謝府三爺那樣,從小病得差點死掉的,裴笑占哪一種?

更何況季府孫子孫女那麽多,哪輪得到他?”

李不言點點頭,“你這麽一分析,還確實是呢。”

晏三合拿起筷子,“明天是場硬仗,今晚我們早點睡。”

“好!”

李不言把紙疊好,卷在手心。

“我去喊湯圓進來吃飯,吃完飯讓她幫你把額頭的傷再處理下。”

“你也能處理。”

“還是別了。”

李不言打了個哆嗦:“我自己傷手傷腳的無所謂,你破點皮,我看著就疼,讓她弄!”

……

書房。

最後一個字說完,謝知非渴得不行,一氣兒喝了一盅茶。

謝道之皺眉,“季家這個事看來很麻煩,老三,你看晏三合有沒有把握?”

“這才第一天,能有什麽把握。”

謝老三神色懶懶,“父親,當初她替咱們家化念解魔時畫的那副畫像還在了?”

謝道之:“你要做什麽?”

“拿來我瞧瞧。”

“有什麽好瞧的?”

“裴明亭的字在我之上吧;我的字是父親手把手教的,也不差吧;那丫頭一筆字,把裴明亭的都比下去了。”

謝知非斜眼兒,“字畫不分家,我欣賞欣賞。”

謝道之一聽這話,彎腰從最底層的抽屜裏,把那張畫拿出來。

謝知非樂了,“藏著這麽嚴實,至於嗎!”

“你懂什麽?”

謝道之瞪眼,“你晏祖父最絕的是什麽?就是這筆畫,從前千金難求,整個安徽府赫赫有名的。”

謝知非把畫攤開來,“這麽說來,那丫頭是繼承了他的衣缽?”

謝道之看著畫,品砸道:“還差了點火候,但小小年紀能有這個造詣,已屬難得,難得啊!”

謝而立聽著好奇 ,“老三,她寫的字呢,拿來讓父親和我看看。”

“她自個收起來了,我就掃了一眼。”

“一點都不會用腦子。”

謝而立氣得用手點點老三的腦門。

他是個讀書人,讀書人一比學問,二比字畫,三比詩詞歌賦,只要聽到誰誰誰的字好看,他就恨不能一睹為快。

“別點!”

謝知非撥開自家大哥的手指:“父親,這一筆字和畫,只怕得從小練起吧?”

“絕對是童子功,她今年十七,我估摸著三歲,你晏祖父就已經手把手教她了。”

三歲?

謝知非心中冷笑連連。

晏行只怕連晏三合的面都沒見過!

……

謝知非從書房出來,走到拐角處停下腳步,用力咳嗽一聲。

隱在樹後的謝總管顛顛的跑出來。

“三爺,靜思居一刻鐘前落了院門;晚上吃飯的時候,晏姑娘把湯圓打發走了,是關起門來和李姑娘一道用的飯。”

“嗯。”

“昨兒夜裏,晏姑娘回來,二爺等在半路。二爺送了晏姑娘一只老參,說是感謝。老奴查了查,那老參是從柳姨娘房裏要來的。”

“還有嗎?”

“……”

謝總管挖空心思想半天,搖搖頭:“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