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二郎
鄭家的案子發生在七月半;
這人八月失的蹤;
時間一前一後,正好對上。
晏三合心很細:“這個許二郎和我請你找的安然,確定是同一人嗎?”
韓煦:“應該是同一人。”
晏三合:“為什麽這麽篤定?”
韓煦:“這人有一次醉酒後,說他是土族人。”
晏三合反駁:“這不足以證明,咱們齊國也有土族。”
“他有個相好,是個寡婦,兩人暗戳戳好了五六年,許二郎一半的錢,都花在了寡婦身上。”
韓煦:“昨天夜裏,我找到了那寡婦,寡婦說,許二郎在床上幹完那事後,會和她講各種齊國王室的醜聞。”
謝知非習慣性問道:“那寡婦人呢,我們能不能見見?”
除了韓煦外,桌上另外三人的六只眼睛,直直向謝知非看過去。
謝知非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有多愚蠢。
見見?
只怕又多一條人命。
“三爺,那寡婦已經再嫁作人婦,我答應過她,不讓人再去打擾她,恕不能從命。”
“那就算了。”
謝知非:“那寡婦可有說,許二郎失蹤前後,有沒有什麽反常的表現?”
“有!”
韓煦:“許二郎和她說,他要幹個大活,幹完這個活,拿到了銀子,他就買個三進的大宅子,再添幾個下人,讓她過上當家奶奶的好日子。”
謝知非:“許二郎說這個話時候,大約是什麽時候?”
韓煦:“寡婦剛開始想不起來,我問她那年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她一拍大腿,說是在鄭家滅門血案發生之前的幾個月。”
謝知非臉色有些細微的變化。
還用再問下去嗎,這個許二郎鐵定就是齊國的第一木匠安然,沒跑的了。
但他卻還有話問:“這個許二郎在京城混了這些年,沒買宅子?”
韓煦:“是租的房子。”
謝知非:“租在哪裏?”
韓煦:“寡婦說不知道,平常他就在鋪子裏起居,也從不讓寡婦去找他,都是他半夜來寡婦家。”
謝知非:“關於許二郎的失蹤,寡婦可有說什麽?”
韓煦:“寡婦罵這狗男人沒良心,幹了一票大的,拍拍屁股就把她拋下了,還說這世間的狗男人,一個都不能信。”
謝知非摸摸鼻子:“……”
韓爺,你也是男人。
小裴爺撫撫下巴:“……”
就不能把狗字去掉?
韓煦:“三爺還有什麽要問的?”
謝知非搖搖頭:“事情很明朗了,許二郎就是安然。”
裴笑:“以為攀上了玉生煙,就能飛黃騰達,哪裏知道,玉生煙用完他就殺人滅口。”
李不言:“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那就是被人活埋了唄。”
謝知非:“他在四九城沒有家人,寡婦也不可能湊上來,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沒了,讓別人感覺他又跑路了。”
裴笑:“看來這玉生煙殺人滅口,還因人而異呢,像錢成江這種有家有口的,就用下毒。”
李不言:“這叫看人下菜碟。”
晏三合沒有說話。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眼神漸漸迷離。
到這裏,鄭家的案子每一環,都連接上了,幾乎可以說是水落石出了。
許二郎就是齊國的安然,也是那兩樣證物的造假者;
玉生煙是策劃者;
他手下的十二位錦衣衛負責殺人;
錢成江這位工部侍郎,負責善後;
但是不夠。
許二郎死了,屍首埋在哪個山頭都不知道,更別提要證明他是被玉生煙殺人滅口的。
到目前為止,一切仍舊是他們的推斷,沒有一樣有力的證據。
證據在哪裏?
有了證據才能推翻鄭家的血案,並非吳關月父子,而是另有其人。
“晏三合?”
“啊?”
晏三合回神,看著韓煦:“怎麽?”
韓煦咳嗽一聲:“可否幫我個忙?”
晏三合:“只管說。”
韓煦:“想在你這裏借住半個月,如何?”
“好啊!”
“好啊!”
“不行!”
“不行!”
四道聲音,幾乎是異口同聲。
晏三合有些不解,“三爺,為什麽不行?”
“小裴爺。”
李不言手抱著胸:“來,說一個理由。”
謝知非牙一咬,沉聲道:“男女有別。”
裴笑:“對啊,要避諱的。”
“既然不方便,那我就……”
“方便!”
晏三合和李不言齊齊喊出。
晏三合:“不言,讓湯圓去收拾院子,被褥、枕頭都要用新的。”
“好嘞,晚上我親自下廚,給韓爺做幾樣好吃的。”
李不言走到謝知非和裴笑面前,“三爺、小裴爺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