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4/6頁)

察覺到腰上抵了什麽東西,流景頓了頓,趕緊擠出一點靈力,趁非寂不備一掌擊了過去。

非寂摔在地上,勉強恢復一絲清醒。

流景看著他唇角的血跡,糟心地摸摸自己脖子,確定是自己的血後更糟心了,卻還是得先解決眼前的事:“帝君,你也不想在這種地方跟我魚水之歡吧?”

非寂死死盯著她,也不知聽懂了沒有。

流景心裏感慨一句還是小黑蛇可愛,嘆了聲氣將手覆在他的額頭上,非寂呼吸一頓,當即就要去抓她的手,卻被流景警告:“別亂動。”

話音未落,一股涼意湧入非寂眉心,如醞釀了許久的大雨,將山火澆得幹幹凈凈。非寂的瞳孔逐漸恢復漆黑,人也漸漸平靜下來,看著流景安靜認真的眉眼,突然想起某個故人。

某個,他恨到骨子裏的,故人。

非寂眼神一冷,將流景的手推開:“夠了。”

“這就夠了?”流景驚訝。

“你的清心訣為何有如此功效?”非寂盯著她的眼睛,似乎要直接看穿她。

流景笑笑:“大道至簡,我從開始修煉就練這個,用起來自然與其他人不同。”

石門轟隆隆開啟,四散的濃霧再次湧上來,非寂收回探究的視線,撐著石碑勉強起身,緩步朝石門走去。

流景無言目送他走了一段,這才匆匆追上去,故作輕松地看了門外眾人一眼:“帝君,我這次為了你,可是得罪了不少鬼臣,這次出去後估計不少人都想殺我,你可得護著我點。”

“若他們殺你……”非寂斟酌開口。

流景眼睛一亮:“怎麽?”

“算你罪有應得。”非寂掃了她一眼。

流景:“……都說了那玉簡是您非要幫忙,不是我偷懶騙人,您怎麽就不信呢?”

說著話,兩人已經走出沒骨冢,流景適時安靜,老老實實站在非寂身後充當柱子。

然而眾人看向他們的眼神卻十分奇怪,先前哭鬧最厲害的幾個鬼臣臉色都變了,嘴唇動了幾次都沒敢吱聲,一看就是被威脅過。流景好奇的視線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停在狸奴臉上,狸奴一臉不忍直視,與她對視片刻便急匆匆轉開視線。

……這是怎麽了?流景挑了挑眉,周邊碑林突然扭曲一瞬,等她回過神時,雙腳已經落在幽冥宮的地面上,周圍是鬧哄哄的人群,而她如一滴皂角水掉進油裏,所有人都自覺離她遠一點,以至於她身邊方圓兩米,也就舍迦一個人。

“怎麽突然回來了?”流景問。

舍迦一臉復雜:“祭祀結束,自然就回來了。”

流景恍然,一擡頭恰好跟小黃對視,小黃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被小綠拖著就跑了,流景扯了一下唇角,又不小心與另一人對視,結果那人也嚇一跳,尷尬一笑後急匆匆跑了。

流景:“?”

她頓時來勁了,一個個看過去,嚇得眾人步伐匆匆四下奔散。舍迦見她還玩起來了,頓時無奈嘆氣,拉著她就去了無人處。

“有事?”流景笑問。

舍迦頭疼:“當然有事,你代替塵憂尊者進沒骨冢,本來就招人記恨,怎麽還敢如此放肆行事。”

“我放肆什麽了?”流景一臉莫名。

“你說呢!”舍迦直接化出一面水鏡讓她自己看。

流景看向鏡中的自己,只見頭發松散衣衫淩亂,身上還沾了不少沙土和草屑,一看就是在地上滾過幾圈。

當然,搭配脖子上的牙印、以及手腕上無意間露出的紅痕,就不止在地上滾過幾圈那麽簡單了。

流景:“……”難怪剛才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如此不清白。

“帝君脖子上也有一排牙印,除了你估計也沒人敢咬他,”舍迦見她看得認真,忍不住問一句,“所以你跟帝君……”

“沒有,”流景無語,“什麽都沒做,不過是他情毒發作,我給他用個清心訣罷了。”

“清心訣用成這樣?”舍迦一臉懷疑。

流景頓了頓,對上他的視線後回答:“不是,騙你的,真相是我跟他情難自抑,在墳堆兒裏大戰了三百個回合。”

她這麽一說,舍迦反而打消了懷疑:“我就說嘛,你和帝君都不是那種人。”

“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反正也說不清了。”流景攤手,倒不怎麽在乎。

舍迦一想也是,頓了頓又開始苦惱另一件事:“帝君為什麽讓你執明火啊,他想娶你做冥後?”

“怎麽可能,不過是借我打塵憂尊者的臉罷了。”流景隨口道。

舍迦:“所以你們不會成親?”

“你很關心這個?”流景挑眉。

“當然……”舍迦飛快地看一眼周圍,壓低聲音道,“當然關心,您如今為了養傷,才留在幽冥宮做婢女,將來傷好離開,誰也不知道這段過往,可要是跟帝君締結婚約就不同了,那可是要在神魂裏留下彼此烙印的,你就算走了,帝君也能通過烙印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