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頁)
白蔻道:“你莫攔我,那夜你莽莽撞撞,幸得皇上未怪罪。若皇上怪罪下來,還不得是娘娘去向皇上求情,讓她吃苦。”
白蔻多告誡一句:“趁皇上現在喜歡娘娘,娘娘就應該抓住皇上的心,哪怕是心口不一也罷,先把皇上唬住。平素就是娘娘太慣著你我了,你今後莫再這般莽撞。”
香砂咬著唇,一臉憋屈。
白蔻終是上前笑道:“好了,我也不是責怪你,瞧你小臉委屈的,脾氣像是都與從前不一樣了呢。好香砂,你別生我氣,回頭我把我那盒花顏粉給你用,新的!”
“我不要。”香砂轉身走回殿中。
白蔻笑:“你不是最喜歡花顏粉了,在青州可寶貝著,回來了倒是不曾見你拿出來用。”
香砂微頓:“我途中弄丟了,那你就送我一盒吧,多謝姐姐。”
二人未再說笑,殿內溫夏已梳好妝,身著淺碧色曳地長裙。白蔻將奩盒中珠釵呈上供她挑選,溫夏選了一套紅寶石點翠金簪。
……
戚延在乾章宮小憩,慵懶聽著樂師奏笛。
胡順稟報皇後娘娘到了。戚延錯目一瞬,忙坐起身,微抿薄唇,有些不知如何與溫夏說今日朝堂他收回郯城關兵權的事。
他揮手讓樂師都退下。
溫夏細步行入殿中,長長裙擺如碧波,扶身朝戚延行禮。
戚延示意她坐到他身邊:“皇後為何來了?”
溫夏凝望滿殿宮人,未開口回答。
戚延便屏退了宮人,揮手讓她坐。
溫夏行入他長榻前,被他拉過手掌,坐在了他身側。
要假裝對他好,她是做足了心理準備,可面對戚延這張冷冽的臉,她沉默了許久才拿出骨氣來,一貫如常的低柔嗓音:“你的臉,還疼麽?”
戚延微頓一瞬,驀地笑了,微挑眉:“皇後的手就似撓癢癢。”
溫夏心底一片清冷,溫柔杏眼卻是如常:“她們勸我,臣妾扭捏了許久,終還是應為這一掌給你道歉。”
戚延有些意外之喜,一身銳氣似都削弱了般:“朕若想動怒,那夜裏便動怒了,你只要別下回再哭著扇朕就成。”
溫夏面頰一紅,黯然斂眉:“臣妾還以為皇上收郯城兵權是因為記恨臣妾。”
“不是。”戚延握住溫夏的手,深目緊望她:“朝堂上的決定朕還沒有這麽兒戲。郯城關的兵權……是朕自己想收。”
溫夏未想戚延會如此直接。
“你是溫夏,可你更是皇後,今後余生也都作為大盛皇後存在,那朕問你,這兵權朕不該收回?”
溫夏沉默片刻:“於溫家,我會站在溫家兒女的立場,不希望家族勢弱。於您的皇後,我不該幹涉朝政,應以夫君為大。”
戚延指腹摩挲著她纖細手指:“朕不會太削減溫家勢力,放心吧。”
溫夏的心中只余一片薄涼,溫聲道了謝。
“你來此就是為了看朕是不是因你生氣?”
“那腰帶我不知你喜歡什麽。”溫夏盈盈擡眼,眼底溫柔流轉,在戚延的視線交織時,卻率先如常地移開目光,示意白蔻將乳茶端來,又拿過托盤中的軟尺。
她展開軟尺要測量他腰圍幾寸。
戚延配合地展開雙臂,淡眸示意胡順帶殿中宮人退下。
溫夏纖細手指繞過他勁腰,輕輕勒出尺寸,忽被戚延抱上他雙膝,她驚慌失措地微微喘息。
大掌自她濕濡的手心拿過軟尺,戚延目光昭然若揭,自她紅唇與頸間流連,卻是不曾有動作,而以這種灼燙眼神讓她無路可逃。
溫夏也才意識到,這樣的對峙中,她的確是弱者。
可又如何呢,誰說獵物不能成為獵人。
“溫家是你母族,朕不會不給你情面,也不會剝你體面。”他說罷,薄唇親吻她耳鬢,輾轉咬她耳廓,知曉她受不得這處地方,會敏感得腰軟腿軟。
溫夏終掩起心中抵觸,紅唇微喘,輕輕抓著他衣襟:“不要。”
“還不舒服?”
她輕輕點頭。
一雙深目中皆是被拂逆的低惱,但戚延未再繼續,深嗅她鬢邊幽香,咽下喉間幹渴燥意。
撐著掌中軟腰,戚延嗓音低啞:“晚膳想吃什麽?”
溫夏頓了片刻:“想看看市井人煙,在青州時偶爾不知吃什麽,會試些城中的食樓。”
戚延挑眉:“朕帶你去。”
……
京都的繁華是青州不能比擬的。
長街蜿蜒五十裏皆是燈火長明,店鋪鱗次櫛比,於道路兩側百室排開。
溫夏與戚延一身便裝,入了陳瀾安排好的一處食樓雅間。
滿桌佳肴在他們前腳進門時剛好上齊,許多皆是按溫夏宮中口味點的。
戚延吃的並不多,只對其中幾樣菜多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