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軍事指揮學堂(第2/2頁)

不過,京襄的軍將武吏以軍功為基礎,再輔以不同等級武士齋舍的修習年限,進行階層的劃分。

這不僅令將卒能有更清晰的身份識別,還能更清晰的看到升遷提拔的次序與前景,從上到下激勵將卒殺敵——不像傳統的指揮構架,中下層武吏立再多的軍功,也能很難有機會得到提拔,躋身中高級將領之列,犯了錯誤,也不擔心會受多嚴厲的懲罰。

當然,這同時也決定了徐懷對全軍的掌握,不會局限於徐武磧、王舉、潘成虎、郭君判、王憲、陳子簫、徐心庵、唐盤、唐青、殷鵬、韓奇、烏敕海、烏敕戈、範宗奇、史琥、王峻、王章等嫡系部將身上。

不過,在靖平洞荊湖匪,招附上百萬饑民,之後又在汝蔡與赤扈人進行長達兩年的高強度對峙作戰,基層武吏隊伍急劇擴大一倍以上,有體系的修習與培養卻因為緊張激烈的戰事滯後許多。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空當,自然是要趕緊補起來。

徐懷是在明秀山高等軍事指揮學堂接到朝廷頒傳的告函,得知胡楷外放橫州、汪伯潛擔任樞密使以及劉衍調入朝中擔任樞密副使、許璞頂替劉衍執掌右驍勝軍等一系列事情——因為事情發生很突然,鄭屠與王番都還沒有來得及將信息傳來泌陽。

“這個漏洞大了啊!”韓圭作為記室參軍,所有的公函都要先經他的手,自然也思量過胡楷被逐出朝堂、劉衍與右驍勝軍脫離,從廬州調任樞密院等事的負面影響有多大。

“回泌陽!”

徐懷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與韓圭及任明秀山高等軍事指揮學堂總教習的徐武磧等人乘馬返回泌陽城;回到靖勝侯府時,史軫、董成、周景、潘成虎、郭君判、蘇老常等人也都接到通知,已經在侯府等候。

“這次漏洞大了!”

史軫見到徐懷的第一句話,與韓圭看到告函的反應一樣,認為胡楷、劉衍二人調動的負面影響太大,皺著眉頭說道,

“看來赤扈人二月初幹脆利落的撤軍,對宮裏那位觸動太大了!”

因為洞悉京襄全新指揮體系的妙處,史軫、韓圭他們就更清醒的認識到當世傳統的指揮結構為何那麽忌諱臨陣換將?

許璞作為右驍勝軍一員宿將,對右驍勝軍及廬州的防務不可能不熟悉,但他能不能在赤扈人今年秋冬發動東路攻勢之前,真正的掌握右驍勝軍,劉衍留在右驍勝軍的部將以及資歷等方面與許璞相當的解忠、梁文江二將,會不會與許璞產生裂痕,又或者許璞能不能耐住性子調和好與諸嫡系將領的關系,都是此時不可預知的事情。

除了右驍勝軍與廬州防務外,紹隆帝登基之後,為了掌控朝堂,還將包括張辛、梁師望、余珙、余整、淩堅等人在內的一幹將領,從京畿禁軍及建鄴水軍清理出去。

而在淮王府系將領執掌京襄禁軍及建鄴水軍之後,又將張辛等人提拔起來的軍將武吏清理了一遍——這使得廬州以上,朝廷在建鄴及沿江地區雖然還部署五萬多水步軍,原本就算不上太強的戰鬥力相比第一次淮南會戰之時,不僅沒有得到加強,甚至還被削弱了。

當然,更關鍵的還是胡楷被逐出朝堂。

自建繼帝襄陽登基即位以來,樞密院就一直是胡楷主持——兵馬調遣及防務部署上,胡楷不僅是最熟悉的,同時也是威望最高的。

第一次淮南會戰能順利將虜兵趕回淮河以北,離不開諸部兵馬的奮勇拼殺,也不離開胡楷以樞密使對諸部兵馬的調動與部署。

就當時而言,不要說荊湖、江東等地的援軍以及鄧珪、張辛、淩堅等人統領的左右宣武軍及建鄴水軍,就算是統領神武軍增援淮南的鄭懷忠、鄭聰父子,對胡楷也是言聽計從的。

倘若今年秋後,赤扈人再度從東路發起渡淮攻勢,汪伯潛能替代胡楷調動諸部兵馬增援淮西嗎?

又或者說到時候紹隆帝能放心讓劉衍以樞密副使的身份,北上督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