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第3/4頁)

等蔡秘書回去找沈梧風稟報時,病床上已經空空如也,蔡秘書驚恐地問:“沈總呢,我那麽大一個沈總呢?!”

李醫生死魚眼:“他剛剛拔了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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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不想回私宅,傅岑兜兜轉轉一圈,最後去了師父家蹭午飯,順便接受向文博對他進階賽作品的點評。

在其他人眼裏已經足夠優秀的作品,卻被向文博點出好幾個問題出來,傅岑一一記下,這些問題都是他學畫過程中,由於沒有十分專業的老師指導,而累積的習慣性錯誤。

粗略一看並不會察覺到,但細看,就能發現傅岑的畫無論風景還是人物都中規中矩,沒敢像其他畫師,用誇張的手法放大畫裏的某個特點。

雖然並不是什麽大問題,但如果傅岑能適當運用誇張的手法,能讓他的作品突破一大進程。

向文博讓他用誇張手法去描繪院子裏一只鵝,傅岑畫了好幾副都依然中規中矩,向文博叫他下去吃飯的時候,傅岑依然在畫,畫不出他沒有胃口吃東西。

渾然忘了最開始的主要目的是來蹭飯的。

直到下午,傅岑總算畫出一只誇張又不失真的大白鵝,大白鵝身體肥胖,腳脖子卻很短,努力抻開去爬梯子,長長的脖頸後仰著往梯子上看,滴溜溜的眼睛斜著瞥。

這幅畫比前幾幅更靈動,只是依舊差了點什麽。

他的手法太生澀,就像是為了誇張而去誇張,他知道師父要的應該不是這種效果。

愁悶地趴在桌子上將畫筆滾來滾去思考,沒注意到放在櫃子上的手機已經顯示了好幾個來電提示,他昨晚忘記給手機充電,手機屏幕亮太久直接沒電關機了。

向文博在樓下喊:“小傅,趕緊下來吃了再去畫,老頭子我可不想再給你熱第二遍。”

“好。”

傅岑嘆了口氣,沒脫沾滿顏料的圍裙,直接下樓坐在桌前扒飯。

向文博嘴上說著不給他熱第二遍,依舊將菜給他蒸在鍋裏,這會兒吃著還是熱騰騰的。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向文博樂呵呵笑著給傅岑添菜,看傅岑是越看越喜歡,可比他收的前幾個徒弟乖巧聽話多了。

悟性也高,只需指點一句,就能舉一反三。

“聽說你還有個繼子,怎麽不帶來給我見見?”

傅岑咽下嘴裏的食物,才回道:“他今天上學去了,周末的時候我帶他來玩。”

話音剛落,學徒過來對向文博道:“向老,有人來找,說是舒家的。”

向文博沉下臉,但看傅岑也在,便讓他去請人進來。

舒記笙提著一瓶藥酒進來,臉上原本露著溫和的笑容,但當背對他坐著的傅岑轉過頭時,笑容頓時一僵。

向文博冷著臉:“你若是來告罪,現在你正該告罪的人就在這呢,不過他恐怕並不需要你手裏的藥酒。”

舒記笙重新撐起笑容,將藥酒放在置物架上:“這是給您老準備的,最近多雨,聽說您腰痛的老毛病犯了,我便學了土方子泡了一瓶。”

“你倒是會上心旁的事。”

這話多少有些暗諷,舒記笙卻不以為意,向文博沒叫坐,他便站在旁邊,用謙卑的態度聽訓:“上次是我弟弟冒失,找人做出這種事,我也並不知情,得知後我和父親已經教訓過他。”

說罷他轉向傅岑:“幸好沒釀成大錯,對此我很是抱歉。”

傅岑眨眨眼,聽得雲裏霧裏。

向文博看傅岑沒表態,便認為傅岑不肯接受這種敷衍的道歉,作師父的自然應該向著徒弟,當場便道:“若你不是真心來跟我徒弟道歉的,就免談吧。”

至於是他弟弟做的事,還是他本人做的,也是掰扯不清,全憑舒記笙一面之詞。

舒記笙咬死不認,也拿他沒法,頂多給舒家施壓。

但舒家也不過是半路出家的,不像那些世家大族在意名聲,逼得狠了破罐子破摔,同樣拿他們沒有辦法。

向文博極不喜這種不守規矩的。

舒記笙被人黑臉應對,臉上的笑容卻依舊從容自然:“那自然是真心道歉,我這已經是第二次參加梵夢杯,小岑你若是有什麽疑問,都可以來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傅岑抿了抿唇,也不想讓人下不來台,順勢回了句:“好的。”

舒記笙看向向老,見向老並沒要留他的意思,識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在他走時,向文博叫住他,舒記笙驚喜地停住腳步,卻聽向文博道:“把你的藥酒拿走,我不需要這東西。”

舒記笙點頭,接過學徒遞還回來的藥酒。

出門時,舒記笙跟一名穿著西裝風衣的男人擦肩,男人氣場冷冽,眉眼如天公雕琢,臉部輪廓流暢硬朗,匆匆走過老舊古樸的

喃諷

巷道時,這周圍的環境與他名貴的氣勢格格不入,仿佛誤入另一個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