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6頁)

“我早上量過了,好得很呢。”劉阿婆不滿地看向小孫子,“就算血壓暴增,也是你氣的。”

陸問拍拍了自己的脊背,“奶奶,如果我駝背了,一定是背鍋背的。”

“……貧嘴。”劉阿婆聽了孫子的玩笑話,心底的氣也消散許多,她話鋒一轉,語重心長的說:“你不該針對小白醫生,太沒禮貌了。”

“我哪針對她了,我是實話實說。”陸問心底並不認為自己又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說高血壓、風濕病能治好的,說這種話的都是騙子。”

“胡說。”劉阿婆看那麽多人的風濕都好了,難道還有假,“小白醫生醫術很好的,她開的方子和針灸都很不一樣,治病效果很好的。”

劉阿婆也不知道怎麽說,反正她針灸時感覺像是有熱氣,流過她的身體各個部位,也不知是巧合還是錯覺。

其實不是錯覺,白蘇在藥王谷一直練內功,學會了以氣運針,針灸效果事半功倍,回來後她所學的本事也都帶回來了,平時紮針都會用上 。

不過這些陸問都不知道,撇了撇嘴角,“再厲害也不有可能治愈,她又不是神仙。”

在他的認知裏,中醫頂多調理調理身體,治病還是得他們西醫才行。

“你……”劉阿婆無奈嘆氣,一時不知該說什麽的看著唯一的孫子,孫子哪哪都好,就是對中醫太多偏見了。

當初她住院大部分原因還是在她,是她不想去醫院,是她想自己買點藥吃了就行,結果害得孫子記了多麽年。

“其實小白醫生的醫術很好的,你別帶著偏見去看。”劉阿婆語重心長地講。

陸問眼睛微沉,這小白醫生到底怎麽哄騙的奶奶,以前奶奶可不會三番五次幫人說話。

“好了。”劉阿婆知道孫子不愛聽,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扭頭走到準備做午飯的兒媳婦身邊,“秀兒啊,你要不去檢查一下身體?”

“媽,她就瞎說的,你怎麽還信呢?”張秀哭笑不得。

劉阿婆相信白蘇不是胡說八道的人,她怕兒媳婦反感,所以沒有繼續說白蘇的好,只是勸說:“你還是去檢查一下,不去一下我不放心。”

“我年初才體檢過,明年再說吧。”張秀覺得沒必要浪費錢。

劉阿婆怎麽可能同意,想了想,斟酌著說道:“……我還沒去過,要不你陪我一起吧。”

“媽。”張秀無奈嘆氣,婆婆咋就磨上她了呢。

另一邊,醫館。

正午陽光透過窗玻璃照進屋內,熱得讓人火氣很旺。

何信罵罵咧咧:“那人腦子有大病吧,每次見到他都嘰嘰歪歪說個不停,還總是高人一等,真想揍死他。”

白蘇喝了口清熱下火的菊花茶,“打死人要坐牢。”

“……”何信氣鼓鼓的,“小師姐你不生氣?”

白蘇又喝了一口茶:“生氣啊。”

沒看到她猛灌菊花茶嗎?

“但生氣又有什麽用,除非他帶他媽媽去體檢,不然他還是不信。”白蘇語氣很輕,聲音冷淡,那人一開始就帶著偏見,說什麽都聽不進去的。

何信立即拉了凳子湊近,“小師姐,他媽真的生病了?”

白蘇點頭,脈沉弦硬,困於下焦,已有了病灶,不出半年就會變得嚴重。

“那他快點帶她媽媽去看病吧。”何信語氣真誠,就在白蘇以為他是一片善心時,下一刻就聽到他說:“他就能喊你爸爸了。”

“……”白蘇她並不是很想當人爸爸。

何信握著拳頭用力在手心捶了一下,“真想看他被打臉。”

白蘇淡淡地笑了下,“前提他媽得聽她的去醫院才行。”

“就他那個態度……”何信嘆了口氣,“小師姐,咱們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幾千年的摸索總結,治好了多少人啊,一到他嘴裏就不科學,真是欠扁。”

白蘇倒是覺得正常,醫學發展至今,早已分派成中西,兩方對立時,總會出現各種各樣聲音,陸問作為新時代的醫學生,受一些影響也很正常。

不過她沒有細說,只是淺淺地提了一嘴:“因為他們講究實證和邏輯,而我們中醫更偏向於哲學,裏面的陰陽平衡、氣血虛實更是玄之又玄。在他們的領域裏,每一個病症都是精準的數值,超過便是病了,於我們而言需要根據各方斟酌,許多都只可自己意會。”

“春弦、夏洪、秋毛、冬石可知道?”白蘇輕聲念著:“春日浮,如魚之遊在波。春天的脈象比較虛浮,像魚兒在水面浮動,從容柔和,輕微起伏,雖然背得清楚,可真正把脈時還要考慮實際情況。”②

何信努力的幻想著那個畫面,春日湖面上浮動的小魚兒,畫面很美,可是聯想到對應的病症以及陰陽、氣血就很難了,“好難。”

“是啊,很難。”白蘇頓了頓,“這種於他們而言是玄之又玄的東西,他們認為不符合科學,無法用科學解釋,加之也確實有些人醫術不精敗壞了名聲,他們抵觸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