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6頁)

聽他媽說,前幾年白蘇和白叔因為這件事發生過爭執,不知道過程是怎麽樣的,反正最後白蘇沒有從醫,他以為白蘇是不喜歡做大夫,但沒想到如今又回來了。

白蘇回想起上輩子固執又軟弱的自己,自嘲的咬了下嘴角,“忽然想做了。”

“想做也挺好,做好了也大有前途。”王忠說了些好聽的話,但心底也清楚現在看中醫的人真不多,絕大部分人一有不舒服都是去大醫院,吃藥好得快,不像中醫見效這麽慢。

要不是看兒子臉好了一點,要不是親媽一直喊他回來試試止疼膏,他也寧願往大醫院裏跑一跑。

白蘇點點頭,她也這麽想。

總有一日,她的醫館外面會排滿長隊請她治病的。

“你爺爺、你爸爸看你這樣,一定很開心。”王忠和白蘇的爸爸從小一起長大,白蘇爸爸也是學醫的,可惜因為救人去世,要是還活著,肯定也是白氏醫館的招牌吧。

提到去世的爺爺和爸爸,白蘇垂著的眼眸裏閃過黯淡,她抿了下唇,隨後繼續往紗布上塗抹黑乎乎的藥膏。

等塗了厚厚一層後,白蘇才擡頭朝王忠笑了笑,“王叔你坐著,我幫你貼上。”

王忠未察覺到白蘇的有異樣,坐下撩起一點衣服,“我爸說貼了你做的膏藥現在能跑馬拉松了,今兒早上還跟人出去釣魚了,以前可沒力氣走那麽遠。”

白蘇想著王爺爺早上提著魚竿往外跑的背影,不由笑了起來,“王爺爺有做針灸和喝藥,三管齊下,所以效果會更好一些。”

“我之前還以為他們找借口騙我回家,沒想到是真的。”王忠拍了拍後腰已經貼好的止疼膏,涼滋滋的,還挺舒服,“看來你們調理身體還是很有一套。”

白蘇不喜歡‘中醫只能調理’這個刻板印象,輕擰了下眉,“王叔,那是治病。”

“對對對,是治病。”其實王忠覺得沒有區別,“是厲害的。”

“小師姐可厲害了。”一旁的何信也這麽覺得,有時候感覺比師爺還厲害。

王忠順嘴也誇誇何信:“你也挺厲害的,一直忙上忙下的幫著抓藥、貼藥膏。”

沒人不喜歡誇贊,何信樂得嘿嘿笑了起來。

沒一會兒,王婆婆就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王爺爺,王爺爺手裏提著個水桶,裏面裝著上午的收獲。

白蘇隔著敞開的窗戶往外看去,“王爺爺今天釣了多少?”

“釣了十條鯽魚,咱們家吃不完,給白蘇你拿幾條。”王爺爺直接拿抓了四條送給白蘇。

“謝謝啦。”白蘇好久沒吃魚了,欣然接受了王爺爺的好意,中午處理幹凈後做了簡單的家常酸菜鯽魚。

鯽魚巴掌大小,油煎得兩面金黃,再配上切得細細的泡辣椒、泡嫩姜、泡芹菜、泡豇豆等泡菜,酸酸辣辣的,十分開胃。

白蘇一時沒忍住,多吃了小半碗米飯。

何信見狀:“小師姐你喜歡吃鯽魚啊?等下次回家時我去河裏抓一些鯽魚過來。”

“不用麻煩,偶爾吃一次覺得挺不錯。”白蘇將碗裏剩下的一片姜一起吃掉,“冬吃蘿蔔夏吃姜,明兒多買點姜,炒個肉絲,剩下的泡上,回頭再用來做菜。”

“誒。”何信想了想,“小師姐,要不要再放點豇豆?我看壇子裏也不剩多少了。”

白蘇點頭,“可以啊。”

“那我明早上早點去菜市場看看。”何信頓了頓,“也不知道早市上有沒有葡萄、梨子這些,要是有我也買一些回來。”

“院裏的八月梨好像能吃了。”白蘇扭頭望向院子中央枝繁葉茂的梨樹,樹杈之間果子已經有成年人拳頭大小,外表仍是青青的,但聞著已經有了果香。

“才七月底就熟了?我摘一個來嘗嘗。”白蘇放下碗筷,起身走到梨樹下摘了一個,聞了聞,聞著倒是挺香,切出來果肉白凈,汁液四滲,香氣撲鼻。

白蘇分給何信一半,自己拿著一半坐在梨樹下吃了起來,爽脆無渣,汁水香甜,和以往記憶裏的一樣甜。

這棵梨樹在白蘇小時候就有了,每年到了八月就能摘好多梨子,裝滿一筐一筐又一筐。

小時候的她就搬張小凳子,坐在爺爺爸爸的中間,捧著大大的梨子,一邊啃一邊背湯頭歌。

長大一點點的她會幫著爺爺一起摘梨子,然後一家一家的分給鄰居們,只是那時一起送禮的人已經少了一個。

“小師姐,這梨子好好吃。”何信的聲音打斷了白蘇的回憶,她扭頭望去,恰好看到何信誇張的表情,她嘴角勾起,心情也莫名輕松起來。

何信大口大口吃著梨子,香甜汁水瞬間流入喉嚨,滋潤著剛才吃辣後微渴的喉嚨,等三兩口吃完後他豎起大拇指:“好好吃。”

“這一樹八月梨一直都很好吃。”白蘇站起身,梨子這麽多吃不完,今年爺爺不在,就得由她摘一些來分給大家了,“何信,你上樹幫忙摘一點個頭大一些的,小的留著再長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