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3/6頁)

後面進來的一病人也是張繼秋介紹過來的,名叫文雲,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患有尿毒症。

張繼秋來白蘇這裏治療一個多月了,慢性腎炎已經大有好轉,目前在醫院查數據基本和正常人沒啥區別。

文雲的女兒聽說後,立即和他打聽了具體地址,今天就帶著母親匆匆趕了過來。

文雲被女兒扶著慢慢坐下,有些累得氣喘不勻,她扶著頭暈目眩的腦袋輕聲說道:“白醫生你好。”

白蘇點了點頭 ,讓幫她仔細把脈。

把脈時,文雲也簡單的說起了自己的情況,“我確診尿毒症差不多一年了,目前情況還不算嚴重,主要是頭暈惡心想吐、虛弱無力、食欲不振比較多,目前在醫院做透析。”

白蘇點了點頭,看著她消瘦卻又有點浮腫的的面容,“你這病很早之前就有征兆了吧。”

文雲點頭,“我的病史有點長,大概從二十多歲就查出腎炎,然後出現許多其他症狀,期間各種吃藥控制,後來慢慢的演變成了腎衰竭,現在又變成了尿毒症。”

“是因為什麽原因患有腎炎的?”程冬冬有點好奇,他看網上說有人喝飲料喝成尿毒症的。

“具體是什麽我也說不清楚,醫生說壓力大睡眠不好、免疫力低下、喝飲料比較多都有可能。”文雲其實不愛喝這些,“我一開始是剛結婚那會兒,老是過敏吃藥,然後斷斷續續吃了許久,後來慢慢的就查出腎炎了。”

“藥能治病,也能害病,過猶不及,如果沒有特別不舒服,就盡量少吃藥。”白蘇說道。

文雲猜測也是因為吃太多藥傷了腎臟,她也挺後悔的,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我媽要是年輕時候認識白醫生就好了,也不至於變成這樣。”文雲的女兒嘆了口氣,張繼秋就是慢性腎炎,可人家運氣好,遇到白蘇後身體就逐漸恢復好轉了。

旁邊的程冬冬說道:“可你媽年輕的時候,我師父還才開始念書吧?”

“哈哈哈,好像是啊。”文雲笑著點點頭,“有時候相遇總是在最合適的時候。”

白蘇看文雲心態還不錯,於是又仔細幫她切了切脈,脈弦緩,淡白紅,陰陽失調,寒熱交錯,濁邪彌漫三焦,陽虛太過,陰寒極甚,最終導致脾腎衰敗。

目前正氣不得升降,繼續下去會小便閉、心衰敗、眼失明等等,最終陰陽閉絕後就是死期。

文雲女兒看白蘇皺起眉,於是詢問道:“白醫生,是不是腎的情況很不好?”

“你媽病很久了,除了腎,其他地方也不太好,不過目前是腎病最為嚴重。”白蘇仔細的詢問了文雲一些症狀,“你現在除了昏昏沉沉、胃口不好,應當還有雙足冰冷,身體也經常覺得冷,另外大便小便都不太利對吧?”

文雲點頭,“身體虛,怕冷得很。”

“一是身體虛,另外內裏寒濕過重。”白蘇頓了頓,“你平時出汗嗎?”

文雲搖頭,“幾乎不怎麽出汗。”

“心主汗,說明你的腎病也影響到了心臟了,所以你平時失眠煩躁、多夢易驚。”白蘇又仔細問了問,等全都問清楚後給文雲開了當歸四逆湯來加減。

何信記得昨天自己還背過:“小師姐,這藥不是溫經散寒、養血通脈的嗎?”

“她這個病很多很復雜,但本質是裏寒濕證,所以以當歸四逆湯為基礎方。”白蘇輕聲告訴兩人,“正所謂治肝先實脾,治脾先強腎,治腎先治心。”①

程冬冬忽然想起前兩天才看過的扁鵲醫書:“師父,這個是不是那個木欲實,金當平之;火欲實,水當平之;土欲實,木當平之;金欲實,火當平之:水欲實,土當平之?”②

“對。”白蘇說得比較簡單易懂,“治腎一定要治心,所以一定要加生附子、幹姜、炙甘草來強心,炮附子、白術等用來利水通陽,知道為什麽要利水吧?”

程冬冬和何信點頭,“知道。”

“她浮腫,小便不利,身體寒濕重。”

白蘇點點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

程冬冬仔細想了下文雲的病症,“她還惡心嘔吐。”

“肺是金,腎是水,金生水,水要送到腎臟裏去,但她腎臟出問題了,不接受這些水了,這些水就堆在腎上面,差不多頂到胃,所以吃什麽都吃不下,惡心想吐,是這樣吧師父?”③

白蘇嗯了一聲,“沒錯。”

她又講了講方子裏其他藥材的作用,“有點麻煩,如果只是早期腎臟不能收納水,我們可以用真武湯,但她經過治療,身體更差了,我們要多考慮考慮其他方面。”

程冬冬點點頭,默默記了下來。

文雲女兒說道:“白醫生,我聽你的語氣,是不應該去治療透析是嗎?”

“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說是耽擱越久情況越復雜,越難處理。”白蘇知道大家都喜歡第一時間去醫院治療,後期實在沒希望了才尋找中醫,可每次到這個時候情況已經非常復雜了,若是一開始能找到好大夫對症下藥,興許結果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