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3/5頁)
兩個人的手都被綁住了,打的又是沒見過的死結,好吧……葉晨夕其實見過的,書中甚至寫過這種結解開的方法,宋媛媛正是知道這個知識才讓兩個人提前逃出去。
可是她看書一目十行,把文中一個不足200字的小小解結方法忘記了!
“你…咳,媽的,疼死小爺了。”
躺在那邊的井熠開口打斷葉晨夕的沉思,他扯了扯嘴角,呲牙咧嘴地說道:“你放心好了,我家管家知道我經常去哪,等不到人他會來找我的。”
“而且裕哥也知道咱倆去幹啥了。”
葉晨夕:?
等等,你怎麽知道她之前給便宜老哥偷偷發了微信,不過對方當時沒回啊!
“他們沖我來的,出了這事是我對不住你。”井熠舔了舔嘴角的鮮血,用頭指了指他旁邊、一堆破爛零件堵住的口:“你去看看那邊的口能不能出去,能的話就一個人出去吧。”
被擋住的小口子有點像狗洞,輪胎摞得亂七八糟,井熠已經爬到了那邊,如果兩個人一起合作的話是可以挪動的。
葉晨夕一個人不見了的話王永帥不會特意去抓她回來,她本來就是順帶的,頂多把怒火加倍發到井熠身上、加快跑路的時間罷了。
然而。
她傻了才會丟下這家夥逃跑好麽!
要不是有井熠這個“自動暖爐”在,葉晨夕怕不是剛才被踹那一腳就又要暈了,而且兩個人的手機都有定位,王永帥那倆貨思考的太過簡單、準備得又太匆忙,短暫的拿走手機又有什麽用呢?
只是暫時防止他們不能報警而已,殊不知井家知道這件事後第一時間查了定位和各大場所的監控,馬不停蹄報了警。
兩個小混混只有鐵窗淚的結局。
感慨著走到井熠那邊,葉晨夕一屁股坐到了對方旁邊,試著用背過去的雙手去解對方手腕上的繩子。
“你……”井熠愣了一下:“你幹嘛呢。”
“解繩子。”
葉晨夕沒什麽表情地摸索對方手腕上的結,可惜研究了半晌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她沾染了渣土的零碎頭發垂到眼眉,低垂的眸子卻充斥著冷靜。
“我還不至於拋下你一個人逃跑。”
“我之前就說過的,想和你成為朋友。”
井熠:“……”
靠在那裏的娃娃臉少年沉默了。
他神情復雜地張了張嘴,又因為動作疼得齜牙咧嘴,緩和了幾秒才說道:“你翻一下我的外套裏面的口袋。”
“有個和鑰匙拴在一起的蝴.蝶刀。”
葉晨夕:“?”
有這東西你丫不早說!
無語地維持著背過身的姿勢先去扯井熠的外套,摸索了半天,葉晨夕才費勁巴拉夠到對方腰腹的位置,這還沒完,她還得維持背著胳膊的姿勢去掀開夾克,勾出裏側口袋裏的鑰匙鏈。
等拿到蝴.蝶.刀的時候,葉晨夕額頭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反握住刀柄湊近某人的手腕,整個廢棄的洗車廠只有兩個人悉悉索索的動作在空氣中回蕩,反倒襯得這裏更加寂靜。
幹坐在那裏,等待葉晨夕幫自己割繩子的井熠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與發色有點相同的棕栗色眼睛盯著地面,先前被人揪住的劉海翹起來一點,露出白潔的額頭和好看的雙眸。
半晌後,他突然開口說道:“你知道我家情況嗎。”
“……不知道。”忙著研究怎麽用刀的葉晨夕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低喘著氣繼續摩繩子。
雖說她一個看過劇本的人,自然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井熠也不在意,繼續開口道:“我和裕哥,子辰哥他們幾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小時候幾乎形影不離。
盡管年齡互相差了一兩歲,這點時間卻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四個人上幼兒園之前就已經認識了。
“有一次我們在其中一個人家裏玩,那時候才幾歲來著,我媽參加完一個宴會剛好去接我,我玩嗨了賴著不想走——”
“大家都勸我回去,就連裕哥也嚴肅地說別浪費媽媽心意。”
“我不知道他家裏情況,當時隨便說了一句,這有啥浪費的,裕哥你也可以讓你媽媽來接你啊。”
那個時候葉景裕臉上的表情,非常落寞。
井熠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雖然這樣的情緒對方以後再沒有表露過了,可那是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葉景裕的臉上看到這樣的情緒。
他永遠也忘不了。
從那以後,井熠就一直記得這件事。
四個人平平安安長大,從幼兒園上到中學,後來葉景裕的母親嶽阿姨去世了,葉家新來了一位後媽,還帶著個從鄉下來的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