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試探
喻忻爾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機會, 將剛脫下的外套穿上,帶著明顯的疲色推開陸頌衍臥室門。
他正更換衣服,背對著入口方向, 只露出自己緊實寬厚的後背,上邊隱隱有幾道抓痕留下的疤——是她之前掐的。
喻忻爾停下腳步,穿過潔凈玻璃窗的倒影與他對視,彼此無言。
才聽男人沉聲道:“誰允許你住那間房了?”
“那我應該住在哪?”喻忻爾緩聲回答,頗有些生無可戀。
陸頌衍轉身上床,低笑:“太久沒回來,該住在哪都忘了?”
喻忻爾睨著他的動作, 明曉他的意思。
更知道自己現在什麽身份,幹脆本分前去他的身邊,熟練解開他的皮帶。
男人沒阻止她,也沒指示下一步動作, 她只能試探性將手往裏探,目光死死盯著那一處, 思考自己應該做什麽。
卻聽一聲笑:“專心點, 你這樣讓人根本沒有欲/望。”
喻忻爾受不了, 手止在即將觸碰到的某處,不敢再往前, 身體向前傾,想要吻陸頌衍。
但他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以絕對冷靜的目光睨視她, 如同注視演繹戲劇的小醜,在無聲間羞辱, 而她只能硬著頭皮盯著他的唇,努力做思想鬥爭。
“怎麽, 這件事讓你那麽為難?”陸頌衍輕嘲,尤其滾燙的鼻息點落在她的唇上。
喻忻爾狼狽得在男人面前停留,上唇輕輕顫。
陸頌衍依舊鎮靜:“連香水都不噴?”
“我剛回來,沒來得及。”喻忻爾聲音很低,與她這幾日來的筋疲力盡交纏。
陸頌衍無聲注視她許久。
直到喻忻爾承受不住,微擡起被紅血絲填充的眸,出聲道:“你不是要做嗎?我很累,做完想休息了。”
“那你就專心點,跟一具屍體沒什麽好做的。”陸頌衍用兩根手指將她的頭挑起,意味深長的眸沿著她的無關遊動,尤其在她煞白的唇處停頓。
雙掌落在女人的腰間,輕而易舉將她往上拉,轉身壓至身下,緊托她的頭,狂熱猛烈的吻侵襲。
兩人的身體對對方都有些陌生,氣息如鋒利的刀刃,沒有半點旖旎,急促兇猛,急於完成這項活動。
喻忻爾還沒準備好,被控制得難受,努力抽出一只手從空隙中拽緊陸頌衍的衣角,反抗似的捶打他,想讓他輕點。
但陸頌衍壓根不怕她這種小打小鬧,用力摁住她的肩膀,單手褪去她的上衣,居高臨下睨視她。
“你有什麽資格不情願?”他咬牙,面對她的掙紮,他留下的只有愈發的憎恨。
喻忻爾也死瞪著他,手臂從他的後背滑落,經過那番折騰,上邊的創可貼已經被蹭掉,血跟著染紅潔凈床單,為空氣點綴上絲絲血腥味。
她再想掙紮,但是身體永遠是最誠實的,能夠在沉默中將最深層的情緒爆發。
選擇閉上眼睛,依從各種條件反射的行動。
陸頌衍其實沒做什麽,僅僅是試探。
利用手指折磨她,觀賞她情不自禁的模樣,低沉嗓音低笑:“我以為你真的不情願。”
喻忻爾討厭透了他,拽緊床單,又在上邊留下很長的血跡。
她手背的傷不嚴重,但紅色是最能刺激一個人神經的,陸頌衍瞥了眼,動作隨之放緩,直至停下。
終是將手抽出來,站起身。
“我不做強人所難的事情。”他說,將襯衫撈起,套在身上,“你最好再好好想想,自己應該怎麽做。”
話落,離開,順道帶上臥室的門。
動靜減弱,躁動的空氣因子緩慢恢復平靜,喻忻爾在床上躺了許久。
她對陸頌衍的離開並無半點留戀,只記得他不讓她睡客臥,便拿上自己的換洗衣服,踏入陸頌衍這邊的浴室。
快速沖澡,出來後重新將創口貼貼好,累到一倒床便迅速睡著。
哪怕這晚睡得並不安穩,她做了噩夢。
夢見自己被陸頌衍囚禁,在某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她努力想掙脫,但找不到出口,等待她的永遠是黑暗。
好在醒來時是個大晴天,窗外明亮,有鳥鳴聲作伴,柔和美好。
她也沒被陸頌衍囚禁,擁有自由活動的權利,只是有兩個人上哪都跟著她。
在回公司的路上,喻忻爾詢問:“陸頌衍安排你們跟著我跟到什麽時候?”
“陸總沒有交代。”保鏢回答。
“他也知道我走不了,這麽做有意義嗎?”
“我們只負責接送您到需要的地方。”
“這麽說你信麽?”喻忻爾嗤笑,“沒意義,只是通過這種方法給我點教訓,讓我知道離開他的代價是什麽,是麽?”
保鏢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