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忘塵咒(第2/9頁)

這力氣也太大了。

江月白緩了口氣:“怎麽不睡。”

穆離淵壓低了嗓音:“等你呢。”

“別這樣,”江月白聽出了這種嗓音裏的危險,試圖用小圓來阻止當前的情境朝更危險的方向發展,“孩子還在......”

“不在了。”穆離淵俯身靠近了些,“把他抱走了。”

“這樣,你聽我說,感情這種東西需要慢慢培養,”江月白握住對方的手,一點點把它從自己肩膀上往下推,耐心勸導,“不差這一晚上,你先讓我起來。”

“可我忍不住了。”穆離淵垂望著他的眼睛裏顯出些無辜,低頭到幾乎鼻尖相觸的距離,語調裏是濃濃的繾綣迷戀,“我好想你......想了很多年了。”

江月白推下去了對方一只手,又去推另一只,敷衍道:“往後相伴的時間有的是,等我接你上山,我們日日都可以在一起......”

“我不要以後,只要現在。”穆離淵一把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氣息都帶了微喘,“以後你總要再把我忘了,一次又一次,對不對?”

這倒是真的。

“是我虧欠你。”江月白正人君子地說,“所以不能再欺負你。”

“我不介意。”穆離淵一只手便按住了他兩只,微亂的呼吸略顯語氣急切,“你可以盡情欺負我。”

江月白:“......?”

怎麽感覺這人有點變態。

“孩子有一個就夠了。”江月白放緩了嗓音,用半是調侃的語氣說,“我不忍心你再受苦。”

“可我覺得還不夠。”穆離淵聞言忽然彎了下唇角,似乎在笑,眸色裏透出些若有若無的惡劣來,“小圓太會搗亂了。我想再生個女兒。”

江月白一邊耐心勸導對方,一邊還要防著對方來解自己衣扣,奈何雙手被壓著手腕按在了一旁,轉眼間衣衫頸口便敞開了。

對方的呼吸順著這道開口滑進他的肩頸,有些涼,還有些癢。

“生什麽生,”江月白不知怎麽就笑了一下,聲音很輕地嘆氣,“別鬧了,快睡吧。”

穆離淵真的停下了動作。

不動了。

他記起上一次江月白這樣輕快的笑。

那已經是很多很多年前。

他們在月下喝酒,江月白說那是他發明的紫藤酒。

喝完了酒,依依惜別,他心痛得淚流滿面,江月白卻一點都不傷心,反而笑得輕快,說:“相伴不在朝夕,而且我還有淵兒陪著我。”

他那時很嫉妒“淵兒”,後來卻覺得“淵兒”是個可憐鬼,根本不值得嫉妒。

他得到過江月白輕快的笑,淵兒沒有得到過。

只得到過痛。

那些扭曲的痛恨在江月白眼中,不過是在看一個可憐人為愛發瘋。

越是發瘋,江月白的眼神就越是從容,甚至滿意,把他的心都逼出了血。

可血流成河的心裏卻覺得江月白很迷人。

江月白不笑的時候很迷人,笑起來的時候更加迷人。

不論是清冷淺淡的笑、溫柔無奈的笑、還是輕快愉悅的笑......

每一種都有每一種的韻味。

“師尊......”穆離淵幾乎是祈求著說,“你別走......”

江月白身子一僵,被身上人忽然的淚眼朦朧弄得有些無措。

他不敢笑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別再走了......”穆離淵俯身枕在江月白的胸口,聽到了不急不緩的心跳,閉上眼的時候,看到了水天氤氳一片。

載著江月白的一葉孤舟遠遠消失在雲煙裏。

他們連揮一揮手的告別也沒有。

不知道下一次會不會也是如此。

江月白懷裏躺了人,一時間雙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只好以示清白地放在身體兩側。

沒一會兒忽然感到胸口涼涼的,濕了一大塊。

他有些頭疼。

這人賭氣已經很難哄了,流淚就更麻煩了。

“我不走。”江月白只好溫聲安慰道,“今夜不走,以後也不走。”

雖然他知道這些承諾是在胡扯。

“那我可以吻你嗎。”懷裏的人忽然擡起了頭,水痕未落的眼睛亮晶晶的。

江月白並不覺得這句請求和他的上一句承諾之間有什麽聯系。

他沒回答,對方也沒等他回答。

吻已經落了下來。

毫無章法可言。

像個吃到好東西的小孩子,急切熱情過頭地啃咬。

江月白被堵得難以呼吸,覺得下一刻就要窒息暈過去。他微微曲指,想要掙脫,卻被對方更深入地十指相扣——每一點不算用力的反抗都成了一種主動的調|情。

他不敢用力反抗,怕控制不好力度弄傷了對方,但對方吻了唇又去吻頸,吻了肩頸又要向下,而且似乎對他的身體和衣帶系法很熟悉,不用低頭去看,只單手摸到一挑便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