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驚艷整個學術界的燕教授居然會被精神狀態困擾。 他按時服藥,避免在所有下雨的夜晚出門。 好多年相安無事。 乃至在酒後的夜晚看見牧長覺時,燕知一如往常的平靜。 哪怕牧長覺本人應該正遠在一萬一千公裏之外,捧著又一座影帝獎杯發表感言。 燕知總是能看見牧長覺,那個貫穿了他生命前十九年的哥哥牧長覺,那個在任何鏡頭裏都永遠金光閃閃的影帝牧長覺,那個伴隨著夜雨消失得一幹二凈的前男友牧長覺。 他用盡了各種各樣的厭惡療法,卻終究還是敗給最初的條件反射。 橡皮圈彈在手腕上再痛,也難以敵過那個虛無擁抱帶來的沖動。 不過沒關系。 他毫無負擔地度過一夜,以為第二天一早牧長覺就會隨著肌肉的酸痛消失。 就像往常一樣。 醒來之後燕知以為自己又要換藥或者加量了。 他努力忽視床上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和抓痕交錯的寬闊後背,只想一切如常地退房。 果然,前台只是很有禮貌地問他:先生,請問您有物品遺漏嗎? 燕知松了一口氣,沒有。 是嗎?那人在他身側從容開口,不慌不忙地別上袖扣,燕老師為人師表一整晚,睡醒就把自己的學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