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剛考完試, 小雞仔們都比較放松。

對自己有信心的,早就對答案,估出了大概分數;對自己沒信心的索性懶得去看答案,輕松一天是一天。

因著校慶, 學校這兩天顯得格外活躍。

校外文具店都在賣明禮的校徽明信片馬克杯, 今年還有美術生和學校合作, 給一些比較受歡迎的老師畫了Q版人物, 然後做成各類周邊, 在校門口支了個棚子, 獨家販售。

下課的時候, 陸星延和李乘帆他們去洗手間抽煙。

李乘帆和趙朗銘邊抽邊聊遊戲,陸星延心不在焉, 有一搭沒一搭抽了半根, 忽地按滅煙蒂, 往外走了。

李乘帆:“欸延哥,你就走啊。”

陸星延頭都沒回,“快點,外面等你們。”

出了洗手間,他倚在欄杆邊,抵出片口香糖。

剛巧旁邊女廁有女生在外間,邊洗手邊討論:

“李德明那個Q版真的好可愛哦, 比他本人可愛多了, 我買了一整套。”

“梁棟的也可以, 你看平時梁棟那一板一眼的……不過王有福的感覺就很一般欸, 我都沒買他的。”

“對,他那個畫得還沒他本人有意思。欸你說起這個我就想起來了,本來之前就要跟你講,然後突然上課,我就忘了。”

“什麽什麽?”

“就我今天上午去政治辦公室的時候,王有福和李德明就在吵,哎也不是吵,反正就是在爭,李德明還嘲諷王有福,那意思就是說他不受歡迎,周邊銷量在老師裏墊底,大概就是這樣,我看王有福那表情,都快氣死了。”

“哈哈哈哈這麽幼稚的嗎他們?”

“我們年級好多老師都特別幼稚好吧,我聽到都快笑死了。”

確實是很幼稚了。

陸星延聽了一耳朵,輕哂。

很快李乘帆和趙朗銘出來,三人往班上回走,又聊起別的話題,這老師間幼稚的小八卦在陸星延腦裏過了過,很快被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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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考完期中,馬上又是校慶,老師也知道小雞仔們暫時收不了心,講課也講不出什麽效果,所以周三的課,大多都讓他們自習了。

沈星若整個下午都請了假,說是要去禮堂彩排,可能要到晚自習的時候才會回來。

她走之前,何思越想起什麽,還轉過頭來跟她講,“對了沈星若,你是校慶表演人員,學校單獨發了票,我差點都忘了。”

說著,他找到門票,遞給沈星若,“你可以送給你室友她們。”

“噢,謝謝。”

沈星若接了,還數了數,有五張。

她隨手放進書包外口袋裏。

正是下課時間,趙朗銘湊在李乘帆那打雙排,見沈星若起身,兩人一唱一和調侃。

趙朗銘:“若姐你這是去彩排吧?你別緊張啊,真的,你隨便彈彈就秒殺全場了。”

李乘帆:“趙朗銘你倒是難得說回人話,對了若姐,這次我們就不去校慶了,但我們的心永遠與你同在啊!”

他眼睛在手機屏幕和沈星若身上來回飛著,還不忘騰出只手,往腦袋上凹出一半心形。

趙朗銘也是默契,順勢凹起另半邊心形。

兩人腦袋歪了歪,湊到一起,給她比了個心。

沈星若無言,略略點頭,就往外走。

陸星延見他倆這油膩樣,十分不得勁,沈星若還沒出教室,他就一腳踹上了李乘帆的椅子腿,“你倆少他媽惡心我。”

“操!延哥你抽什麽羊癲瘋,我技能都被你整沒了……我操!就一絲血了!”

趙朗銘睜大了眼。

“你一小破青銅倒挺會甩鍋,菜逼。”

陸星延順勢搶了他手機,自己接著這局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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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近夏,太陽明晃晃掛在空中,陽光從窗格灑落進教室,整個下午都暖洋洋的。

按理說,這會正好睡覺,班上同學睡倒了一大片,可陸星延不知怎麽,完全沒有睡意,時不時就盯著沈星若的書包看。

最後一節地理又是自習,老師布置完兩頁練習冊,就坐在講台批改作業。

陸星延玩了會手機,擡起頭時,見周圍人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安靜刷題,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他將手機塞進桌洞,打著呵欠,漫不經心拿起支筆,然後打開練習冊,寫寫畫畫。

寫著寫著,他好像有什麽東西不見了,前前後後地找,然後又拎起沈星若的書包,隨便翻了翻。

見旁邊李乘帆正伏在桌上,睡得像死豬般安詳,他不動聲色從書包外口袋抽出張校慶門票,然後又沒事人似的,把沈星若的書包放了回去,繼續在練習冊上寫寫畫畫。

不遠處寫題寫累了正想喝口水的阮雯,被他這一系列操作驚得眼睛都不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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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節地理課下課,大家都松了口氣,還有人剛睡醒,在座位上邊打呵欠邊抻懶腰。

緊接著是一陣桌椅推拉,小雞仔們三三兩兩起身,去校外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