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量身啦(第2/4頁)
“謝謝。”
薛丁清轉眼又回來,還拿些吃的給她,“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買了點甜食,之前聽你四哥說你喜歡吃。”
“謝謝。”
“你不要這麽客氣。”薛丁清緊接著倒杯水給她,“別再說謝謝了。”
謝遲接過來,輕促地笑了一下,“好。”
“這些年沒回去過嗎?”
“沒有。”
“聽說你爹身體不太好。”
“我沒有爹。”
薛丁清沉默了一會兒,“那你結婚了嗎?”
“沒有。”
他的表情頓時松弛下來,笑著道:“我也沒有。”
薛丁清坐到床尾,“你變好多。”
“是麽?”
“比從前漂亮了。”
謝遲想想自己這蓬頭垢面一身血的模樣,他還真是睜眼說瞎話。
“不過性格倒沒怎麽變。”
“你倒是活潑了不少。”
“可能是在外待久了,受了影響。”薛丁清眼神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是不是不好?”
“挺好的。”
“你現在在做什麽?還在畫畫嗎?”
“不怎麽畫了。開了家旗袍店。”
“也不錯,改天去參觀參觀。”
“嗯。”謝遲吃光了一整盒酥餅,把紙遞給他,“麻煩了。”
“你又客氣起來了。”薛丁清拿過來折起來放到桌子上,“雖然我們之前不熟絡,但到底是世交,還差點定”
“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話噎在喉嚨,生生咽了下去。薛丁清坐到桌邊,默然不語。
謝遲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禮貌,主動說:“你現在做什麽工作?”
“律師。”
“挺好。”
氣氛有些尷尬,薛丁清起身,“你再休息會吧,我今天請了假,在隔壁房間,你有事就叫我。”
“好。”
……
天剛黑,謝遲就要離開。
棉襖很大,謝遲穿著空空的,她把自己沾血的衣服拿去燒掉,便與薛丁清道別。
“衣服我洗幹凈了再還回來。”
“不用,二姐既然沒帶走,應該是不需要了,你找個地方扔掉就行。”
“那就多謝了。”
“我送你。”薛丁清沒等她拒絕,擡起手,“你出了很多血,可別再暈倒了。”
“沒事。”謝遲直著背走到門口,看上去一點也沒有受傷的樣子,“我先走了,得空可以來我店裏喝茶,離福昌飯店不遠,到那一打聽就知道。”
“我一定去。”謝遲邁出大門,薛丁清囑咐,“世道亂,注意安全。”
她回首看他,“你也是。”
“再見。”
“好。”
薛丁清目送她離開,他還是不放心,追了過去,“我還是送你一段吧。”
謝遲是租的房子,一個二層小別墅,房主是個美國人。黃包車停在路邊,薛丁清要扶她下來,謝遲沒接他的手,“我沒那麽嬌弱。”
薛丁清笑著收回手,“那好吧。”
“今天就不請你進去坐了。”
“你好好休養,以後有的是機會。外面冷,快進去吧。”
“嗯。”
謝遲租了二層,樓下房主住著,她是女院的老師,在學校有宿舍,很少回來,但每周都會讓劉嬸過來大清掃兩次。
碰巧,今天劉嬸就在。
“謝小姐回來了。”劉嬸見她臉色不好,關心道,“你生病了嗎?”
“昨晚沒回來,在店裏睡的著涼了。”
“有沒有去醫院啊?”
“去了,您忙吧,我上去睡會。”
“好,我幫你燒點熱水吧。”
“不用。”謝遲腳步平穩地走上樓梯,剛到二樓,她就繃不住了,弓著腰靠在墻上,慢慢往房間挪。
……
阿如一個人在旗袍店忙的焦頭爛額,謝遲怕她看出端倪,在家養了五天,等傷好些才回店裏。
晚上,她沒回家,在店裏睡了一晚。
外頭風呼呼的,謝遲夜裏醒了好幾遍。被凍醒兩次,做夢又醒了兩次。
第二天還早早醒了。
她漱了漱口,擦了把臉,倒上杯酒。
今天好冷,她又找了條披肩披上。拉開窗簾才看到外面下雪了。
今年的雪還真是早啊。
烈酒下肚,暖了幾分。她放下酒杯,慢悠悠地走下樓,想去買點早飯。
剛開門,看到門外一個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弓著腰,背對著自己。
這背影,捂上十八層她都能認得出來,“你怎麽來了?”
何灃直起腰,轉身看她,他戴著帽子,圍著厚厚的圍巾,擋住了大半張臉,兩只眼黑溜溜的,還帶著笑意,“醒了。”
“怎麽?我睡了一覺?日本兵進城了?”
“沒有。”他手凍得通紅,雪化成水,浸濕了衣袖,“臉這麽蒼白,多穿點。”
“那你來幹什麽?”
“前兩天高興,沒控制住喝多了,一上頭刹不住腳,就來找你開心一下。”
謝遲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