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宋令枝,你不如求求我(第4/4頁)

最後四字幾乎是貼在宋令枝頸邊說的,溫熱氣息灑落,頃刻驚起陣陣顫栗。

沈硯好整以暇欣賞著宋令枝眼中的驚恐不安、忐忑懼怕。

他總以為宋令枝如金絲籠中的黃鸝,她擁有絕美的相貌、美妙的歌喉,沈硯可以隔著金絲籠打趣逗樂。只是他不曾想到,有朝一日黃鸝走投無路,也會亮出尖銳利爪。

沈硯淡聲輕笑,忽然覺得新鮮:“倒還不算蠢笨。”

地上那護衛還捂著眼睛,哀嚎聲不絕。

沈硯手中的馬鞭乃是玉柄竹節狀,前方帶有尖錐,那護院半張臉都汩汩流著血,好不瘆人。

宋令枝驚恐別過眼睛,雙手冷得厲害,心口又一次湧起恐慌。

早有金吾衛上前,拖著那人離開,血痕道道留在長街。

余下的幾名護衛連連叩首磕頭:“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姑娘……姑娘饒命,小的日後再不敢了,再也不管了。”

“他們、他們也沒做什麽。”

踟躕片刻,宋令枝終於心不忍,她擡眸,小心翼翼覷著沈硯的臉色。

除剛剛傷了眼睛那人,其他人都只想尋雲黎罷了,並無過錯。

沈硯漫不經心:“枝枝是在為他們求情?”

宋令枝紅唇囁嚅:“……可、可以嗎?”

攥著沈硯衣袂的手指瑩潤細白,許了用了力,宋令枝指尖透著淡淡的粉色。

薄粉敷面,楚楚動人。

沈硯默不作聲收回視線,往後望一眼。

金吾衛有條不紊退開半丈,數十個護院點頭哈腰,腳底抹油一溜煙跑得一幹二凈,猶如虎口脫險,死裏逃生。

沈硯面無表情,翻身下馬,攬著宋令枝走進馬車。墨綠車簾挽起,角落昏暗,一人一貓躲在白芷身後,瑟瑟發抖。

“不要看見我不要看見我不要看見我……”

雲黎背對著車簾,身子抖得厲害,雙手卻從未松開手中的白貓。

轉首望見沈硯,雲黎如見到鬼一般:“你你你……”

“活閻王”三字差點脫口而出,雲黎抱著貓,屈膝福身:“雲黎見過三殿下。”

她轉而朝向宋令枝,“今日之事多虧宋姑娘出手相救,改日我定親自登門……”

思及宋令枝同三皇子住在一處,雲黎硬生生將“登門”二字咽下,改口,“改日我定親自道謝,雲黎……雲黎還有事,先、先告辭了。”

惹出如此禍事,她本來還不敢回府,如今卻覺得十個雲老頭也沒沈硯可怕。

抱著阿梨踉踉蹌蹌一路跑遠,須臾,雲黎又顫巍巍折返,輕手在馬車外敲了兩三下。

車簾挽起,入目是宋令枝一雙盈盈杏眸。

雲黎悄悄松口氣:“宋姑娘,雲黎方才有一句話忘說。”

宋令枝不明所以。

雲黎揚起唇角,眉眼彎彎:“雲黎並無入府之意,只願宋姑娘和三殿下長長久久,告辭!”

長久的沉默,翠蓋珠纓八寶車穿過長街。洋漆描金案幾上供著一方青窯美人瓢,另有紅蓮數枝。

花香氤氳,高幾上還有一個暖手爐,是白芷近日特為宋令枝備的。

鎏金琺瑯手爐抱在懷裏,宋令枝卻仍覺周身冷冽。

沈硯就坐在馬車對側,宋令枝擡首便能望見對方。

落在自己臉上的那道視線灼灼,半刻也不曾松開。

良久,方聽得沈硯唇齒間溢出一聲笑:“宋令枝,你還真是好本事。”

不過半日功夫,便讓雲黎說出那樣的話。

宋令枝乍然擡首,脫口而出:“是她誤會了!我並未、並未……和她提起過你。”

絲帕揉在手心,皺巴巴的一團。

她對雲黎的敵意不過是為著前世秋雁的慘死,怎麽可能是為著沈硯。

只如今她說再多,沈硯也不會相信。

他向來都不曾將宋令枝放在眼中。

青玉扳指輕輕撥動,沈硯視線無聲落在宋令枝臉上。

他輕輕一哂。

“長長久久,也不是不行。”

宋令枝後脊僵直,氣息稍頓。

沈硯俯身湊近,手中青竹折扇輕而易舉挑起宋令枝的下頜。

“宋令枝,你求她,倒不如來求我。”

“……你求求我,我讓你住芙蓉院,如何?”

作者有話說:

枝枝:爬!

卡文卡文卡文,我一整日抓耳撓腮上躥下跳,怎麽會有人一個小時寫一百個字啊(我是廢物我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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