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2頁)

比如一個小時前,秦逐就剛在語音裏嫌棄過沈燼:逆子別回來了,你藍BUFF給菜逼顧嶼不給我,昨晚真被他艹舒服了是嗎?

夕陽已經落山,沈燼照常打算氣死顧嶼:“都是謠言,又沒個一子半女,有什麽講不清的?我不走你能怎麽辦~”

上午發生的事只是小小的意外,他計劃再這麽下去,顧嶼遲早被他氣得英年早逝,可謂兵不血刃,輕松取敵。

顧嶼看著他,果然被他氣笑了,說:“呵……我不能怎麽辦,我只知道自己出淤泥不染,不怕什麽流言。”

“說誰淤泥?”兩人爭辯起來,半天才消停繼續玩遊戲,好在顧嶼進步飛快已經可以打打匹配局,沈燼伸個懶腰放下心來:“今晚表現還不錯,只是我和秦逐父慈子孝的中野關系沒了,明天開始不給你藍BUFF了啊。”

“本來就不需要。”顧嶼淡淡說,“學長如果偏不走,待會至少換我的幹凈睡衣再上床——有一套賣家給我發錯款式尺碼的粉紅色,懶得退貨了,我看學長正合適。”

“想羞辱我?”沈燼哼笑,“真猛男就該穿粉色,哪跟你似的,年紀輕輕整天黑白灰藍,不知道的以為你快40了。”

為了堵住沈燼的嘴,顧嶼直接把睡衣扔到了他臉上,兩人沒再度打起來大概也算奇跡。

這是沈燼第三次成功蹭空調,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燈滅時,他忽然感覺手裏被塞了什麽東西,顧嶼的語氣也難得不那麽淡:“今天無緣無故兇了學長,還拿了藍BUFF,這張大祭司就送給學長了,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沈燼張張嘴,本想說自己不要十年前的破紙片,但話到嘴邊卻變了:“我……沒有覺得你兇。”

他用極小的音量補了句“還不是我自己玻璃心”,又繼續道:“再說這張卡貴了點,為父也不能收。”

“收下吧,不值錢。”顧嶼卻翻過身背對他,一句話差點把他氣死,“我有10張,當年連續在兩袋卡組裏重復抽出來的,學長不信可以自己看,盒子裏還剩8張。”

“?”沈燼滿腦袋問號,不願相信這樣的工廠裝配錯誤也能被顧嶼遇上,對方卻輕描淡寫道:“雪糕裏吃出過整根巧克力芯,10斤的西瓜切開9斤8兩是果肉,連泡面也開出過雙倍調料包——好了,學長不必羨慕。”

沈燼感覺一口濁氣堵在胸口,恨不得等對方睡著了騎上去揍人,不過夜色加重時,卻是他先腦袋昏沉,趕緊把顧嶼送的卡收好,先閉上了眼。

月光落下,顧嶼這才翻身回來,看向了沈燼的睡臉。

對方把那張卡揣在胸口的衣兜裏,即便睡著了也不忘拿手護著,看上去像終於通過哭鬧要到糖吃的壞小孩,也像一只收攏前肢睡覺的小兔子。

顧嶼忍不住低笑起來,心裏積壓了一天的懊悔漸漸消散,他摸摸胸口,低聲抱怨:“也不知道為什麽一整天都胸悶,我看我遲早得去安個心臟搭橋。”

接著他枕著自己手臂,繼續說:“估計是被學長哭煩的吧,以後不能再把你弄哭了。”

和他對話的只有月光下搖曳的樹枝,他端詳沈燼,又覺得哪裏不對,斷斷續續補充:“但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們因為信息素作用發生什麽意外,在床上把你弄哭可不算。”

可以想象,沈燼多半是那種一碰就濕濕嗒嗒嗚嗚咽咽紅著眼睛說不出話的omega,不哭都不可能。

可是說完,作為工科生的顧嶼仍覺不夠嚴謹:“不對。也不止床上,在沙發、浴室、飄窗、餐桌、鏡子前……都有一定的可能性。”

論證了一會兒,顧嶼都沒覺得自己的嚴謹有什麽問題,直至腦子裏真出現了沈燼抽噎求饒的畫面,他才恍然回過神來,一時說不上緊張還是後悔,只是情緒驟然低沉,不禁問自己:你怎麽也會想到用這種性強制手段脅迫一個omega?

月光皎潔,他終是強迫自己冷靜,很快拉開距離翻過身,皺眉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