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3/3頁)

但當人面頂撞家主也只得到這樣不痛不癢的處罰,扇在禪院家受寵的程度已經可見一斑。他那驕橫的性格十幾年下來早就固定成型。

要是在扇盛怒的時候逃走,天知道後面他會造出什麽麻煩。

為了今後能夠平穩相處,我努力擠出辯解:“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家裏的女兒,這些事是父母決定好的。如果當初收到那封信,我……”

我極力放低姿態,表現得出應有的純真無害,可我真是不擅長同男性相處,話說到一半我就因為緊張生生卡殼了。

這一霎的軟弱助長了他的狠厲。

少年擠出一句壓抑的逼問:“你會怎麽樣?你能怎麽樣?”

我越是退縮,他越是逼近。

他好像一只嗅到血腥味的鬣狗,隨時會撲到我的身上,用粗糲的犬齒摩挲我的喉嚨。

垂首的我望見汗水正順著少年微微凸起的喉結滾落。

這屋子有那麽熱麽?他的視線好像廚房裏的保鮮膜,將我密不透風地纏了了起來,汗水滲入單薄的夏衫摸上皮膚,令我感到坐立不安的粘膩。

不知不覺中,原本正座的他,身體已經完全傾向了我的方向。而平放在膝上的雙手也作為支撐,緊緊摳上了鋪於地面的草席。

他的指尖甚至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一直扮演“好孩子”的我當然知道,平息他人怒火的最有效的方式是完成他的要求。

可我又能真的給出他怎樣的補償呢?

我沒能回答他。

禪房內一時極靜。暗淡的日光下,唯有不太安穩的呼吸聲緩緩散開。

我的影子因為不安的心情而產生了晃動。

最後先開口的是扇,他說:

“出去,帶著你的東西滾出去。”

我得以落荒而逃,慌忙之中甚至沒有來得及帶走自己的食盒。

作者有話說:

這也很純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