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第2/2頁)
“這就是養孩子的生活麽,我又要躲起來了……他幾點才睡覺?”青年側臥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發出感嘆,撐著下巴看我時表情稍顯落寞,但眼神倒是非常炙熱。
我會挑切水果、倒牛奶的功夫,來臥室同他廝磨一會兒。
小狗向來有親吻我手心的愛好,現在又多了啃咬指節的壞習慣,在我捧住他臉頰時,會側過腦袋用嘴唇細細描摹指跟的“紅線”。
這是“術式”留下的產物,比朱砂、鴿血、石榴還要鮮紅,代表通道打通,共享生命,只要彼此心意尚存,紅線就會緊緊交纏。
世上沒有比生命更名貴的寶石,這是他才給得起的“婚戒”,再多的不安懷疑都會在“契約”的絕對下得到平靜。
依靠戒指、照片這些東西確認幸福仍在,我的精神狀態比之前好了不少。
房間裏的甚爾順勢朝我打開雙臂,看清我的表情後,他揚起眉頭:
“怎麽了?你看起來心情很差。”
洋娃娃一點也不重要,小狗已經給我自由了。
將臉埋進甚爾胸膛,熟悉的氣味將我包裹,指尖深陷其中感受肌肉的彈性和熱度,我的憤怒逐漸。
“是直哉……”
親吻我發頂的動作微微一頓,直哉的出現讓甚爾不快地咋舌:
“……難纏的小鬼,沒有鬧到池袋來,所以我也沒留意。這種世家公子哥出門不可能沒有消息,我去打聽一下。”
接著,他從床頭掏出手機,聯系相熟的地下中介孔時雨。而我則通過音樂速報追溯幾天前的京都賽事。
——禪院直哉使用了假身份。
他一路披荊斬棘,直到濱松終選才一下舍棄了所有偽裝。名單宣布到正式比賽間只有短短三天,鋼琴又是項“冷門”的藝術活動,那些刀尖舔血的詛咒師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寶貴機會。
“送上門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說不定還能用他跟禪院家立下‘互不幹涉’的束縛。”
“當然,以你的意願為主。你先照常帶公生參賽,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
像是嗅到血腥味的獵犬,甚爾緩緩摩挲我的指節,如是躍躍欲試道。
有馬早希和我身材相仿,我能穿上她的禮服,自然也能穿上她的常服。只要戴上假發、口罩,謊稱“喉嚨不適”就可以以假亂真。
兒童選手參賽需要監護人陪同,其身份要不是家長、親屬,不然便是鋼琴教師。
禪院直哉屬於後者,他趾高氣昂地走在女教師身前,擋道者必然會遭到雙綠眼的審視。
我第一次看洋娃娃穿和服以外的正裝,內裏仍是他喜愛的立領襯衫,透露出濃重的大正風情,不過外套換成了漆黑的西裝。
私人定制款式合身得驚人,肩部挺拔自然,褲線筆直鋒利宛若他鐘愛的肋差。
他是被金錢堆砌出孩子,其氣息也如寶石昂貴而冰冷。
直哉一邊走動一邊整理袖口,在瞥見被氣勢所壓險些哭出來的小選手後,不屑地發出冷哼:
“這就是你說的泉鳥向往的地方?只要參賽就能感受到她的真實想法?”
“我怎麽覺得四處盡是些無聊的家夥,我都要打哈氣了。”
祖母綠的袖扣是珍貴的咒具,用以掩飾他周邊流動的咒力。
按照名錄的出場順序,直哉在公生前三名登台,因此排隊登記也在我們身前不遠處。他對話時音量不加收斂,清晰傳進我的耳中。
我的老師垂眼注視著直哉,早已習慣他那目中無人的態度,比起反駁,只是無奈地發出嘆息:
“京都地區賽只是初步選拔,最強的選手都匯聚在濱松。像泉鳥小姐非常喜歡的早希,她的孩子有馬公生就是目前最有希望奪冠的人選。”
“請好好發揮吧,她也一定會關注這場比賽的。”
對她的勸誡冷笑而過,直哉低聲喃喃道:
“真可笑,關注別的小孩麽?”
“無所謂,快點結束吧。”
“只要以禪院的身份贏下決賽……能播出去就夠了。”
那之後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我在沉默中排到隊首,在選手信息確認欄看到了直哉登記的參賽曲目,那是過去我和他經常並排而彈的那首——
《愛之憂傷》
作者有話說:
怎麽
明天就要上班了?
我難過到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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